只见四名蛮族人高抬阔步,昂首挺胸,搬来了一具稻草人。
心腹起到了皇帝身边的太监的作用,捏着嗓子喊道:“下锅!”
四人吭哧吭哧地将稻草人扔进了锅里。
隔壁帐营中,二王子阿提怿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皱眉道:“王兄有异食癖?”
没人能回答阿提怿的问题,只见稻草人进去之后变成了湿漉漉的稻草人,煮了好半天,变成了滚烫且湿漉漉的稻草人。
大王子等啊等,等不下去了,让人灭了火,将稻草人从锅中捞出来。
“把锅移开,”大王子命令道:“直接用火烧,本王子倒是要看看,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给主子办事的时候一定要丢掉脑子,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大王子的心腹就是凭借着这样的觉悟挤走了其他心腹。
但就算是他,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也不禁恍惚了一刹那。
直接用火烧?可这个稻草人还在滴水呢。
大王子不耐烦地斜了他一眼:“没听见吗?”
那好吧,心腹只能将所有话吞进肚子里,按照大王子的要求行事。
湿漉漉的稻草最开始烧不起来,反而升起了一缕缕黑烟,烧了半晌,火终于战胜了水,稻草人顷刻间被火焰吞噬。
大王子翘着二郎腿,十分认真地盯着火焰,看到稻草人最外面一层被烧掉时,他兴奋不已地喊道:“果然,里面有秘密!”
只要将外壳烧掉,他就能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了!
大王子心情舒畅,目光从未离开过噼里啪啦燃烧的火堆。
很快,稻草人又少了一层。
大王子更加高兴了,期待在胸腔中蔓延,很快转化成了得意,小小殷夏,不过如此。
一刻钟后,大王子放下了翘起的腿,低下了高傲的头。
“先生,”大王子抓住谋士的衣袖问:“东西呢?”
火堆中的稻草人烧地一干二净,只剩下少许黑灰堆在一起,别说机关了,大王子连根毛都看不到。
谋士不愧是谋士,当场跪了下来:“恭喜大王子,贺喜大王子,我们已将殷夏最新发明的机关毁去,拯救了无数有可能因此丧命的蛮族将士们,大王子殿下,此次交手,是您赢了!”
大王子愣住,“我赢了?”
谋士斩钉截铁:“没错,您赢了!”
大王子已经反应过来了,什么破机关,那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稻草人,是殷夏的障眼法!
殷夏实在卑鄙,居然用稻草人骗他。
大王子拧着眉想说什么,但谋士为他铺好了台阶,若是不下,一会儿他要怎么解释自己大张旗鼓烧了一个稻草人的事?
看看完全没理解今日之事的将士们,大王子心虚地拔高了声音,“此事多亏先生相助,殷夏用未造成稻草人的机关暗害我蛮族,本王子绝不能姑息!”
两个人一唱一和收了场,阿提怿满头雾水,同样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还有三王子。
三王子:“大王兄疯了?”
阿提怿:“不知道,医师怎么说。”
三王子:“我是医师,我作证,他就是疯子。”
阿提怿将他推开,“不必跟我说,去王兄面前说。”
话落,他径直回了自己的帐篷。
三王子掸了掸被他碰到的肩,眼底闪过一丝嫌恶,这份嫌恶不是针对阿提怿,而是针对大王子和阿提怿。
一个去玉米地里偷了个稻草人回来还要大张旗鼓,不知道的以为偷人了。
一个自诩武功高强,其实左打不过镇北王,右打不过廉天,上打不过闻人晔,下打不过许存。
三王子鄙夷地摇摇头,“和他们俩做兄弟,真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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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来通报消息时,魏婪刚睡醒,听到这话还以为自己做了个梦中梦,一时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