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迟叙需要她。
“对不起姐姐……”安迟叙以为她真的判断出错,私自抛下晏辞微出门,惹她生气了。
她道歉夹着哭腔,听的晏辞微一阵心颤。
晏辞微以为,那是因为喜欢、心疼,而非强效药。
她搂住安迟叙悄悄和她十指相扣。扣紧的手指如红绳牵引二人永不分离。
后来安迟叙才知道,晏辞微有一箱特别伤身,效果立竿见影的强效药,常年锁在保险箱里,甚至没给安迟叙看过。晏辞微有很多个秘密,那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小点。
那次她用那种药,强行退了烧。
就为了给安迟叙送电脑和录音笔。
***
如今晏辞微肯在安迟叙面前流露脆弱。
却始终不肯让出照顾的主动权。
晏辞微依旧会在发烧时逞强着抱住安迟叙,竭尽全力对她好。
安迟叙默默关上包间的门,拢紧外套,把挎包横在怀里,迟缓的迈出步子。
她起得太早,就算磨磨蹭蹭的往公司走,也能在八点半之前赶到。
安迟叙往墙边靠,慢慢被来来往往的人群淹没,成为了背景的一部分。
她的心却独立出来,冷寂得发痛。
寒风迎面吹散她的发丝。今早梳好的马尾被吹出些碎发。
安迟叙抬手按住飞扬的头发,余光闪进一辆车。
黑色的商务车,型号低调,内饰奢华。
是安迟叙不太熟悉,却怎么也坐过三五次的那辆。
安迟叙望见靠着车的晏辞微。
晏辞微正叼着水果烟,斜依车门眼半眯,神色懒散至极,又带着不可忽视的威严,仿佛她正在什么会议室下达改变数千人的命令。
一口辣呛的味道微甜。她吸吐,而后对上安迟叙的视线。
她连忙把水果烟灭了,而后从车窗里拿出一件新外套,将旧的折叠收纳。
晏辞微境况如此,压力太大,一直都有这方面的癖好。
但她从来没有让安迟叙闻到过一丝烟味。
安迟叙放下手。
风掀起她扰人的碎发,呼啸着伴过她耳畔。
又撕开晏辞微的衣角,撩着一寸黑白翻飞。
晏辞微站在车旁,凝望着安迟叙。她一双桃花眼黑如墨,不见一丝反光,只有眼底印着痣的红。
安迟叙眨眼,浮发遮挡视线,把晏辞微一瞬变得好远,一瞬又变得好模糊。
风挠了很久。
安迟叙的眼越来越沉,视线越来越窄。
晏辞微始终站在她对面,雕塑一般静默。
盯着她。
安迟叙不知道晏辞微这次有没有吃强效药。
她只是转身离开,最后也没再给晏辞微一眼。
安迟叙上了附近的地铁,抓着扶手顺着玻璃向后望。
以往会出现在她身后三米远的红点,今天没再跟上。
之后的几天,也没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