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告诉天泽,待诸位王爷及官贵们进宫,即刻封锁宫门,不得进出!”
“是!”
李琞轻哼一声:“一个个的,都想跟朕做戏,朕倒要看看这是唱哪出!”
严彧正憋了一肚子火,这计划与他的设想可不同,他没想把南境使臣也搅进来,可眼下来使竟跟皇子动了刀,还绑架了他!
他还没赐婚呢!闹翻了,好不容易求来的恩旨怕要泡汤。
南使恨李茂亵渎郡主,他觉这背后少不了李享的手笔,忿忿然想去质问,拐过街角便见有可疑人靠近了瑞王府。他认出了张淮,司隶校尉出动了,便意味着陛下出手了。
他只好先回府,前脚进门,后脚禁中便有旨传他。
他在宫门见了裴天泽,匆匆照面天泽只说了一句:“今日进宫的亲贵只进不出,爷小心!”
太清殿外,全甲的陆离没法开口,只朝他示意,陛下一肚子邪火。
殿里只有李琞自己,斜倚在龙床上,闭眼像是睡着了,身前兽金吐着安神香。
严彧小心唤道:“陛下?”
李琞没动,过了会儿才缓缓睁开眼,龙目幽深,带着血丝。
严彧下跪叩头,脑袋刚扎下去,便听威严又沉重的声音响起:“你跟朕说实话,今日之事,跟你有无关系?”
他定定望着陛下那双锐眸,面不改色道:“臣闻及康王被南境使臣扣下,陛下是指此事?”
“装傻!”
“还有旁的事?”
李琞一眨不眨盯着他,他倒是不躲不避,目光坦然中还透着丝茫然。
殿外通报:“文山郡主到了!”
李琞冷冷道:“将她带去养性斋,让陆离照看好她!”
严彧一听便急了:“陛下要软禁她?”
“你在跟谁说话!”
遭了呵斥,严彧意识到自己确然口气不善,重重叩头道:“陛下恕罪,臣心切失仪!可如此只会让局面更糟,还请陛下三思!”
“朕还用不着你教!朕问你,你究竟有没有搅入老五、老九之争?你要说实话!”
严彧轻喘一息:“有!”
“你……”
“陛下应该晓得,臣心所向,一直都是李啠!”
李琞逼视他良久,才敛了敛怒气,缓声道:“你去,不论什么招儿,把李茂给朕安然弄回来!”
“……臣想带郡主一起去……”
“滚!”
滚出来的严彧直接拐弯去往养性斋。
那是太清殿后面花园一角的阁楼,是书房兼斋堂。陆离刚安抚完小郡主出来,抬眼便见严彧杵在门口。他一怔,继而便把兜鍪一摘,手中长剑往严彧一递,视死如归道:“爷给属下个痛快!”
严彧气笑:“你当我来劫人哪!”
“不劫么?”
“我说几句话便出来。”
陆离又把兜鍪戴回去,嘿嘿一笑道:“爷请!您随便说,干别的也行,属下保证没人打扰!”
那屋里梅爻正在气郁。她后悔没听蒲先生的话,应该先解决了城门口的麻烦再面圣。她未被允许迎接使臣,便该有所警觉,大齐的皇帝在防着她。
果然城门口出了幺蛾子,她怎么都未料到两拨人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对骂,梅煦还拔了刀,被砍中的却是梅六!梅六前脚回府报信,召她进宫的圣旨后脚也到了。
原想陛下召她来,是想解决城门口的麻烦,她极有诚意地来了,陛下却见都不见她,直接将她关了起来!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关禁闭,一肚子邪火没处发。
严彧进屋,便见娇娇坐在那张宽大的罗汉床上,眉目郁忿,手中捏着枚果子,都要抠烂,待抬眸见了他,眼圈一红,起身便朝他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