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头凑过来,插话道:“她现在天天睡不够,有时候坐着都能睡着,孕期反应呢。”
师哥“啧”了声:“那也不能掐自己啊,把孩子爹喊来,掐他也能精神!”
“你们仨后面嘀咕什么呢?”导师用镇纸敲了敲桌子,指着许听宁,“是不是想好不去杂志社上班的理由了?想好了起来发表发表,让大家都听听!”
老头镇纸往旁边划拉划拉:“还有你俩,不知道咱们学校博士按期毕业率有多低吗?是发现了用嘴就可以嘀咕毕业的方法?那起来给我们展示一下吧?”
三个人不敢吭声了。
老头是恨铁不成钢,别看现在训他们,真到外面了还是很护短的。前几天还拿着许听宁的论文给别的老师看,说你们别小看现在的女生,她们在承担生育艰辛的同时,学业也都完成得漂漂亮亮。
他是为许听宁骄傲,也是怕真到了答辩那天,她的身体状况被人揶揄。
至于网上闹出那些事,他知道多少,许听宁也不清楚,老头不在她面前提,其他同学也一样,似乎都在有意无意地保护着她。
会开得不算短,老头还有客人要来,大家这次就没赖着不走。
下了楼,师姐是第一个走出门栋的,她不知道看见什么,折回来就嚷道:“听宁,你果然是颜狗!”
“什么呀?”许听宁迷茫地看过去,在师姐的身后,看到了不远处的霍涔。
他穿着件深色外套,头发打理得整齐,露出光洁的额头,站在树边正打着电话,面色冷清,人显得挺拔倨傲,当然也很出众。
见到她出来,他马上挂了电话,大步往这边走。
“听宁。”他温声。
许听宁眨巴眼:“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霍涔说得淡,眉眼却带着笑意,捏着她大衣的领口往上提了提。
“霍涔来了。”说话的是旁边的师哥,语气难得亲切,“等很久了吧?”
“还好。”霍涔颔首,连着旁边的一起,“师哥,师姐。”
师姐眯眼笑:“手腕伤怎么样?”
“小伤,快好了。”
“下次直接上来等,老头很好说话的,咱们这都是自己人。”师哥拍拍他肩膀,“我们还要去院里,先走了。”
许听宁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放荡不羁爱怼人的师哥,今天跟吃错药了一样,对着霍涔,脸上甚至都快出现了慈祥的表情。
几个小师弟师妹,见状也笑着朝他俩摆手。
霍涔揽住许听宁的肩膀,也好脾气地礼貌回应。
跟许听宁有同感的还有师姐,她刚一坐上车,就摸了摸师哥的额头:“发烧了?你今儿怎么那么客气呢?那个让人家霍涔在酒店楼下喝冷风的人还是不是你啦?”
师哥拂开她的手,一脸高深样儿:“我又不傻,咱师妹是要跟他过日子的,我要去怼人,不是好端端给咱师妹找不痛快吗,什么时候他敢再欺负咱师妹了,我再给他绑过来揍一顿。咱们娘家人要讲智……”师哥正说着,一回头,看到师姐正趴在车窗上往外望,“不听我说,看啥呢?”
“看帅哥。”师姐啧啧嘴,“我现在算是知道咱师妹的乐趣了!”
师哥看着她那鬼迷日眼的样,就好像有股气要冲破天灵盖,他咬牙切齿发动汽车,朝着外面就是一嗓子。
“霍总——”
此时霍涔正从车里拿出装着冰糖梨水的保温杯,闻言抬头,然后就听到了师哥兴奋且真诚地夸奖。
“忘了说——”
“你思维导图做得真不错——!”
许听宁看着霍涔拧瓶盖的手,抖了一下,把刚拧开的瓶盖,又给反向拧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