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小心谨慎的他,忘记清除浏览痕迹。
而董只只懒,懒得收藏常用网站,习惯从浏览记录里点进去。
她当时吓了一跳,连续三个月没睡好觉。
后来听到鼎之与嘉弼通电话,才确定他活着。
董只只疑惑道:“你资料都查了,怎么不把它切掉?”
陈嘉弼拽她头发,逼迫董只只昂起头,望向镜子里的自己:“要是切了,拿什么草你?因为你,我才没切,我不想让你伤心难过。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你这人最讲情谊,老王家的猫死了,丢在路边,你还帮忙埋在树下。更何况是一个朝夕相处十年的弟弟。”
董只只面颊发烫,不敢照镜子看他,更不敢看自己,索性把眼睛闭起来。
三年来对嘉弼的念想,全被他猜着了。
她擅长做一只鸵鸟,其实她是一只猫,好奇心趋势,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想切?也是因为我?”
“没错!”连续几道鼓掌声,在董只只耳边回荡,“当时我以为是你亲弟弟,铸成大错,第二天醒来,你肯定不会原谅我。”
董只只一直好奇,家里三人隐私互不侵犯,即便陈嘉弼再觊觎她的美色,从不翻床头柜里东西,那是她的私人领地,为何那天会心血来潮,打开抽屉,还找到亲子鉴定报告:“你怎么找到三份证明的,是不是不过瘾,还想换个电动的?”
她头皮发麻,有点思路混乱,把事情顺序搞错。
是梁晓不要,她才把电动的收进床头柜。
那天晚上,两只都在客厅的行李箱里。
陈嘉弼矢口否认,他可以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无法忍受被姐姐冤枉:“没有,我想到你和莫少楷在一起就头疼,想把套全扔了。不过你想试试,也不是不可以。”
董只只气得都不知该怎么接话,他既然提出,肯定有胆子做,必须打消他的执念:“想也不要想,我没那兴趣,冷冰冰的机器,一点都没人情味,我喜欢……”
“真情实感是吗?”陈嘉弼替她回答,“睁大眼睛,看好了。”
董只只居然信他的鬼话,真的睁开眼,在镜子里多了一个巴掌。
这是个春意盎然的季节,花骨朵儿结出硕大的果实,在风儿的吹拂下,向着明媚的阳光,以娇羞的姿态,迎接春日里的第一场雨。
眼下,董只只无心再听陈嘉弼絮絮叨叨,反正从他嘴里讲出来的,没一句*好话。
她预感到,春天要来了。
随着楼下落地钟声的响起,风停了,雨下了。
洁白反光的粉红色小花,绽放出绚丽的花朵。
董只只踩在湿滑的花草里,跳起蹩脚的舞。
除了两腿原地晃悠,再没任何动作。
“啊!你要死啊?”董只只从镜中瞥见全貌,惊呼一声,“你没戴啊?”
陈嘉弼摸摸后脑勺,嘿嘿笑道:“今天被莫少楷气到,忘了。”
他能这么说,说明心里的气消了,再没什么能横在两人中间。
董只只原谅弟弟的鲁莽,蹲在地上,明暗的光影,再次交织闪动。
董只只下意识闭眼,额间滚烫,然后是睫毛、鼻子、嘴巴。
她迫切怀念家乡,那里的海风,那里的海水,透着一股咸湿。
董只只就这样闭着眼睛,感受和体会,熟悉的感觉,嘴角扬起温暖的笑意。
她想念家乡,家乡也有人想念她。
陈鼎之打来电话,一阵瞎摸索,董只只从陈嘉弼手里拿过电话。
陈鼎之从外地回来,发现家里还是没人:“姐,你们吃到那家咸蛋黄鸡腿了吗?”
董只只舔嘴角:“嗯,吃过了,还不赖。”
“我就说嘛!”陈鼎之得意洋洋,“小时候我最喜欢吃他们家,你什么时候回青岛,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明天,先不说了,咸蛋黄鸡腿凉了不好吃。”董只只没工夫跟弟弟聊家常,他能有什么礼物,辛辛苦苦养大,一罐青岛啤酒都没喝到,净倒贴钱。
陈鼎之识趣:“姐,那你慢慢吃,得细品,味道老好了。”
董只只听从他的建议,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