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的突然出现让僵滞的场面向春喜这边倾斜起来。
沈清迟有挑唆、借刀杀人的意图,那这用心甚至比主犯还要恶毒。
这换做谁都是不能容忍的。
都这样了,云晚棠也还是不慌,只是露出震惊又难以置信的表情:“怎么会这样,我去看迟儿的时候,她不是这样说的。”
云晚棠声音微颤,完全是被沈清迟蒙骗的样子。
她才刚回京,跟沈清渊和春喜也没什么深仇大恨,若不是受了蒙骗,也没有理由帮着沈清迟来为难春喜,众人很容易就相信了她。
夜色沉沉,侯府书房烛火微晃,沈清渊与春喜并肩而立,窗外风声呼啸,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太子……”沈清渊低声重复这个名字,目光幽深,“若真是他,那我们便真正站在了风口浪尖。”
春喜神色凝重:“他为何要动你?你手中并无兵权,也未曾涉足朝堂之争。”
“可我却掌握着军饷案的关键证据。”沈清渊缓缓道,“更重要的是,我在青州的旧部,依旧忠于我。这些人虽未掌权,但若有人想动兵部、户部,就必须先铲除我这枚不确定因素。”
春喜微微蹙眉:“也就是说,你是他的绊脚石。”
“不止是我的绊脚石。”沈清渊低声道,“更是太后的眼中钉。”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深深的忧虑。
香兰站在一旁,轻声道:“夫人,既然已经知道幕后之人可能是太子,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春喜沉吟片刻,缓缓开口:“眼下最要紧的,是稳住侯府,同时暗中调查密档来源,查清李慎之到底在为谁效力。”
沈清渊点头:“我会再找机会接触李慎之,逼他说出幕后之人。”
“不可轻举妄动。”春喜拦住他,“李慎之既然敢出手,必然有所依仗。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沈清渊沉默片刻,终是点头:“你说得对。”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亲信匆匆进来,脸色苍白。
“禀将军、夫人,宫里来人了!”
春喜与沈清渊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凛。
“是谁?”沈清渊问。
“是太后身边的太监总管王德全。”亲信低声道,“说是有旨意传召。”
春喜眉头紧锁:“这个时候,太后突然召见,恐怕不是好事。”
沈清渊站起身,整理衣袍,神色平静如水:“我去一趟。”
“等等。”春喜拉住他的手,“无论她说什么,都不要轻易答应。”
沈清渊点头,转身出门。
---
皇宫深处,灯火通明,太后端坐凤座之上,面容冷峻。
沈清渊跪地行礼:“臣沈清渊,叩见太后娘娘。”
太后淡淡扫他一眼,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起来吧。”
沈清渊起身,垂首而立。
太后缓缓道:“你回京已有数日,想必也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
沈清渊不卑不亢:“臣只求无愧于心,不负朝廷重托。”
太后轻笑一声:“你倒是学聪明了。”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冷了几分:“今日召你前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关于那份密档的事,我已经知晓。”
沈清渊心头一震,面上却不露分毫:“请太后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