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真材实料啊……
贺星芷默默在心底感叹道,此时还未意识到自己在肢体上早已下意识地接受与宋怀景的贴近,只是几乎整个人都陷到宋怀景的怀中,依旧新奇任由他带着自己的手腕挽出个漂亮的剑花。
最后剑停在半空中,直挺挺地指向燕断云。
三人无一人说话,庭院中一时静极,唯有草间虫鸣窸窣。
暗流汹涌时,贺星芷忽地嗅了嗅鼻子,发出轻微的吸气声后,她回头冷不丁问道:
“你用的什么澡豆沐浴,为什么那么香?”
她回头时的动作幅度略微大了些,却未发觉自己的额头轻微地擦过宋怀景的唇瓣。
听到她这番没头没尾的话,宋怀景却僵硬了一瞬,紧接着只觉脖颈一阵热。
贺星芷又凑近嗅了嗅,只感觉实在是香得让她忍不住凑近。
宋怀景的喉结滚动,“阿芷,只是寻常的澡豆,并未用何特意的香味。”
“是吗,为什么我感觉我用的这个不是很香?”贺星芷说着,又凑近想闻一闻。
宋怀景却悄然退后了一步,顺势将她手中的剑拿走,感觉到身体的情动,他下意识地离她远了些。
他想起从前贺星芷也喜欢这样嗅他身上的气味,有时候趴在他的胸口上,一边念叨着好香,一边低头用鼻尖轻轻地刮蹭。
故而宋怀景习惯在洗浴后会特意熏香。
宋怀景垂下眼睫,明明知晓贺星芷只是单纯喜欢他身上的气味,只是单纯想要闻一闻,但他去觉得方才她凑近的脖颈处在发着热。
他指尖轻轻抚摸过她方才触碰到的部位,又主动凑到她身前,“阿芷,许是我才沐浴过,你便觉得香。”
燕断云咳咳了两声,也凑到贺星芷跟前,从宋怀景手中拿走了自己的剑,“我也觉得宋大人身上香,应该是有用什么香薰吧。”
宋怀景唇角僵了僵,倒也没有被燕断云戳破的恼怒。
贺星芷眨眨眼,“是吗,是什么熏香?”
“燕郎胡说的罢,没有什么熏香。”
宋怀景谎话说起来倒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他又挤出那般温润如玉的笑对着燕断云,“正巧有件事想要与燕郎说。”
见宋怀景这般说,燕断云以为是什么正经公务事,也收起心底那些小九九,想要认真听,却未想到宋怀景语不惊人死不休。
“燕郎总爱唤阿芷作姐姐,那想来以后燕郎也可唤我作姐婿了。”
“姐婿,什么东西?”贺星芷一时间未反应过来,宋怀景低头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心,“姐夫。”
贺星芷反应过来,反手掐了一把宋怀景的手,茫然地道:“不对,不是还没成亲吗,怎么就姐夫了?”
月光的照映下,宋怀景往日瞧着总有几分威严的面庞此时竟多了几分柔和,连语气都趋近于低声下气一般。
“可是阿芷不是答应过我可以将我们从前的事情公之于众吗?”
贺星芷哽了哽,回忆了片刻,发觉自己确实好像是答应过。
毕竟她不想顶着新欢的名头与宋怀景交好,让一个长相姣好又有权有势又长情的人在剧情中作为自己的未婚夫,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丈夫的美貌,妻子的荣耀。
哪怕日后两人又不会真的成亲了,说她前未婚夫是宋怀景,一点脸面都丢不了呢。
她挠了挠脖子上的小包,“但也还不是什么姐夫嘛。”
“那阿芷可同意我将这事说与燕郎听?”
贺星芷看了眼燕断云,点了点头,“可以吧。”
宋怀景看着她这副懵懵的状态,忍着想要摸摸她发顶想要亲亲她脸颊的冲动,欲要与燕断云又说起那他早就编排好的说法,却被贺星芷打断了。
“嘶,我想起要和红豆说件事,我先走了哈。”
贺星芷明日需要红豆去城郊的驿站交接新运输来的食材,但她忘记将此事告知红豆了,红豆平日没活干就会睡得很早,贺星芷拍了拍脑袋,怕红豆睡下了,便赶忙跑回屋内。
宋怀景与燕断云遥遥听到她在喊:“红豆,红豆你睡了没。”
宋怀景望着她消失的背影轻笑一声,随后满面春风地与燕断云讲了自己从前如何与阿芷相识,如何分散,又如何找回阿芷。
除了两人如何分散这事是假的编造的,其余都是真真切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