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萧采盈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先前重伤垂危,若不是容逸臣出手相救,她恐怕早就死了。
萧采盈发自内心地感谢他,也一心想要偿还恩情。
可他是蓟州皇城风头无双的容相,权势地位应有尽有。
自己只是个农女,全身上下拿不出二两银子,她这恩情,似乎无法偿还了。
虽然有这张出色的面容,可他也不是个看重皮囊的男人。
她只能远远看着,默默做些事来报答他。
此刻他虽然阶下囚,可于她而言,却是两人第一次真正平等地对话。
“容相,您若是有能证明自己清白的东西,一定要告诉我。”萧采盈道:“若您不相信我,也可以叫我为您传话,我定然会竭尽全力……地帮助您。”
这女人跟只苍蝇似的,吵得很。
容逸臣闭上眼睛,许久,他睁开眼,幽幽道:“皇城指挥使,裴硕。”
他想了许久,仍然不明白裴硕那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心中有一个猜测,可他不敢去想。
如果他真做了那种蠢事,如何对得起姐姐?
他要找裴硕问个清楚。
他终于理会自己,萧采盈喜极而泣:“我知道他,您想见他是不是?”
“我一定会告诉他的!”
容逸臣淡淡挪开眼,将虐文男主的无情无义发挥到了极致。
这句话后,无论萧采盈说什么,他都没有理会了。
萧采盈无奈,只能作罢。
等她出去了,才知道这事有多难办。
裴硕如何不知道容逸臣想见他?
那家伙天天在牢里闹,他心烦,不愿再见面。
等陆瑾画好起来,他是生是死,都与他们这些人无关了。
从他向陆瑾画拔剑那一刻起,二人的友情已经迸裂。
萧采盈又是传信,又是堵人,甚至伪装成丫鬟潜入了他的府邸。
可真是想方设法,不遗余力替容逸臣谋划啊。
陆瑾画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可只要她一想,便觉得头疼。
这些日子,她白日尽量撑着不睡了,以免晚上突然醒过来。
燕凌帝摸了摸她尖瘦的下巴,心疼道:“奈奈生病如此久,实在辛苦。”
陆瑾画抬起一张憔悴面容:“我想沐浴。”
病还未好全,自然是不方便沐浴的,免得过了凉气。
但她想做,燕凌帝总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