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小说

第150章 神识道统（第3页）

看见莲生泪落井中的刹那清明；

也看见无数无名阵修，在灾难来临时挺身而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更重要的是，他们听见了一句贯穿古今的诘问：

>“你为何而阵？”

这不是考题，不是仪式，而是一次灵魂的筛选。

凡是心中无答者，梦境立刻破碎，醒来后茫然若失，甚至对“阵法”二字产生本能厌恶；

而那些心中有火、眼中含泪之人，则被带入更深境界??他们看到自己的未来：或是为救人耗尽生命，或是因坚持真理被万人唾骂，或是孤独一生只为守护一段记忆……

但他们依旧选择了“是”。

当最后一缕光芒消散，七州大地陷入短暂寂静。

随后，奇迹发生了。

所有曾参与“醒祭”的灯火，无论是否熄灭，全部逆流而上，汇成一条璀璨光河，直奔北渊。途中，每经过一座村庄、一座城池，便有新的灯火加入??有的来自病榻前守护亲人的油灯，有的来自学子熬夜苦读的烛火，甚至还有一名乞丐用破碗盛着萤火虫点亮的小灯。

万灯归一，照亮天际。

命轮迎着光河缓缓降落，最终稳稳嵌入北渊地脉核心。与此同时，十七道古老气息自四方汇聚??那是昔日铭心者的残念，历经千年漂泊，终于归来。

【我们回来了。】

【因为我们还记得。】

墨叶与白露的光影站起身，面向众生。

【从今日起，命轮不再封闭。】

【它将成为一面镜子，映照每一个布阵者的心。】

【凡以私欲动符者，阵不成，反噬己身；】

【凡以真心燃灯者，纵然失败，亦有余光传世。】

自此，阵道迎来新纪元。

学堂“心问课”升级为“魂验”，学生须经历三日三夜幻境试炼，直面内心最深的恐惧与欲望。通过者获颁“素心符”，象征正式踏入阵修之门。

各大宗门被迫改革，废除“愿池”，拆除“延寿阵”，并将历代滥用阵法之罪行公之于众。有长老拒不悔改，强行启动禁阵，结果符纸自燃，将其双手焚毁，众人惊呼：“阵已择主，非人心纯净者不可近！”

更有甚者，传说某些虔诚之士，能在月下听到命轮低语，得知他人所需帮助。一人因此连夜赶路三十里，救活难产妇人；另一人凭空画出缺损阵图，竟与失传千年的《共感诀》完全吻合。

三十年过去，七州风气焕然一新。

战争几乎绝迹，因无人再敢为野心发动灭城大阵；疾病减少，因医阵修不再计较报酬，只问“此人是否该活”；连气候也趋于平稳，气象学家称：“天地似有感应，人心安宁，则风雨有序。”

这一年中秋，全国共庆“明心节”。

孩童们提着特制灯笼，上面不写祝福，只写一句真话??“我害怕孤独”“我想妈妈了”“我曾经骗过朋友”。人们不再追求虚假的圆满，而是学会在残缺中寻找真实。

就在月圆之时，北渊再次传出震动。

但这一次，不是命轮开启，而是……分裂。

一道柔和的光柱从中射出，分成十七支，射向七州不同方位。每一道光落地之处，都会生长出一棵槐树，树心隐现阵纹，枝叶常年不凋。

人们称其为“守愿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