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登声音陡然转冷,锐利的眼神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托尔托拉:
“结果呢?他死了!被罗维打死了!
“我的善意和我的颜面,被你们那位老爷当着所有贵宾的面,狠狠地踩在脚下!
“这是对我的羞辱!
“告诉我,我失去的那份体面,你们那位老爷还给得回来吗?”
最后一句的怒意,几乎不加掩饰。
托尔托拉浑身一颤,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炉火映照下油亮一片。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惶恐和辩解:
“子爵大人息怒!子爵大人息怒啊!那。。。。。。
“那完全是他罗维一个人的疯狂行为!和我们无关啊!
“我们当时可是极力劝阻来着!真的!菲尔斯神甫可以作证!”
他慌忙看向身旁的菲尔斯,想抓住救命稻草。
菲尔斯神甫依旧沉默着,只是在他焦灼的目光投来时,眼帘微垂,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算是默认了托尔托拉的“求情”之说。
但这个承认轻飘飘的,显得毫无力量,更像是一种无奈的附和,而非有力的佐证。
毕竟,当时的情况,菲尔斯和托尔托拉都是在场的。
罗维只是打了河谷使者的屁股,并没有杀掉河谷使者,是河谷使者回到碎星河谷后,被米兰登气不过给弄死的。
而且,这件事的根源,也是米兰登趁着罗维办册封典礼的时候,突袭了金盏花的边界,如果不是米兰登先手,他的使者也不至于被扒掉了裤子当众大屁股。
但真相,从来不是重要的。
米兰登看着托尔托拉那近乎摇尾乞怜的焦急姿态和菲尔斯那冷漠的默认,嘴角再度扯起那丝得意至极的笑意。
他甚至心情不错地摇了摇酒杯:“哼,我当然知道罗维的秉性。放心,托尔托拉税务官,我米兰登行事,自有一份体面。不会跟他那样动辄打打杀杀。”
他把“体面”两个字咬得很重,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不过??”
他拖长了尾音,瞬间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冰冷而审视:“??你们既然代表他罗维来了,那我也就只能说抱歉了。事已至此,宣战已经众所周知,所有的爵位贵族都盯着这里呢,碎星河与金盏花,只有一方能站着离开此
地。和谈?免谈!”
他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关上了“和平”的大门。
但这其实只是一种高压姿态,而这种姿态果然奏效了。
“子爵大人!您误会了!罗维大人他。。。。。。他其实根本就没想和您开战啊!”
托尔托拉几乎是扑上前一步,急切地辩解道,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这完全是一场误会!一场天大的误会!罗维老爷太年轻,一时冲动才。。。。。。他现在是追悔莫及!”
这话让帐内几位领主都嗤笑出声。
鲍里斯更是毫不客气地嘲讽:“罗维那小子,果然不中用!还没打就怕了!告诉他,没门!这仗由不得他!必须打!”
“就是!”达文西也攥着拳头吼道:“一定要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米兰登则居高临下的压了压手掌,冷笑着问道:“托尔托拉大人,你一路走来,见到了我的军力情况了吧?”
托尔托拉连忙点了点头,“是的,子爵大人兵强马壮。。。。……”
米兰登又问:“那你倒是说说看,罗维现在的大军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