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死恁个龟孙!”一向好脾气的说书人,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行行行!”
任也连忙举手,皱眉道:“挺大个岁数了,不要再胡闹了。这样吧,我也不说我在井边策应,你也别说我盘外指挥。就按照我刚才设想好的计划,你带着李小胖潜入悟道院,并伺机挑战聚宝棋局,而我也会进悟道院,但只负责在暗中帮助你们两个。比如,你们在挑战时,若有人想去旁观,我就会想办法将他们引开,这样总可以吧?!”
说书人听到这话后,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院外有个策应也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吧。不过,有几个细节我来补充一下……!”
“你说。”
“其一,下午的授课结束后,我们可以在膳房多待一会儿,不用急着去周桃之的院落,而是暗中观察那些离开的求学者,并挑选几个样貌普通、瞧着很不合群的内向之人,然后用易容符假扮成他们的样子。如此一来,就大概率不会有熟人过来看热闹,并且在碰见书院的先生时,也不会因为样貌过于陌生而引起他们的怀疑。其二,李小胖是大家族子弟,他肯定比你更了解天字一号悟道院的情况,所以……我们也要听听他的意见,做到提前熟知环境和那里的基本状况……!”
说书人看着大大咧咧,甚至很没正形,但脑子却是出奇的好用,他只是稍稍思考了片刻,就将任也的计划补充得更加完善。
任也听完面露惊讶之色:“你很专业啊。”
“呵,我疯狂犯案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喝羊汤呢。”说书人高傲得一批。
“有个事儿,我们要提前说好。我不想跟李小胖见面,所以,一会儿你与他商量完计划之后,明日下午我会再来一次,而后会尾随你们进入悟道院,不能让他知道,那位强大而又神秘的主导者,全程参与了此事。”任也提醒了一声。
“明白。”说书人看向任也,话语简洁道:“我若是帮你在周桃之那里挖出了真相,你后面就要帮我进入虚妄神墓了。”
“没问题,我肯定也要进去的。”任也郑重点头:“那就这样,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等一下!”
说书人突然叫道:“计划是定下了,但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事儿……没有解决啊!”
“什么?”
“假扮成学院的求道之人,咱是不是要买相同的道服啊,还要买易容符,以及提前准备与周桃之对赌的赌资啊。这些都是花销啊……”说书人提醒道:“让谁来办啊?”
“那当然是你啊?!我一个住在牲口圈的野狗,哪有钱操办这些啊。”任也理直气壮地回道:“你想办法弄这些东西吧,花销就从我那八百万里扣。”
“你脑子是不是让狗啃了?!我是逃犯啊,祖宗!我上大街去买这些东西,那跟自首有什么区别?”说书人反驳了一句。
“……也有道理。”任也陷入沉思,而后嘴角荡起了一丝微笑。
恰巧,说书人在迟疑片刻后,也露出了非常阴险的迷之微笑。
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番,竟同时指着对方道:“他的这个秘密,你能吃一辈子……!”
……
一刻钟后,任也离开了小破庙,并暗中感知到一个小胖子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去了枯井旁边。
不多时,说书人坐在枯井边上,话语简洁地冲着李小胖说道:“也不瞒你了,我这两天准备继续犯案……!”
“你踏马是不是疯了啊?!”李小胖吓得脸都白了,一双小胖腿疯狂哆嗦着:“我们不是说好一块进虚妄神墓吗?为什么啊?!为什么非要犯案呢?越狱案已经捅了大篓子了,昨日又弄出个三贼战瞎子,惊动了整座虚妄村!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非要选这个时候作死呢?”
说书人也流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那位神秘而又强大的主导者的意思……!”
“别再跟我提那个王八蛋了!他与我有什么关系啊,我都没见过啊,我凭什么要听他的。”李小胖最近真的是太上火了,他几乎每晚都会梦见自己被巡堂逮捕的画面,尤其是昨日三贼战瞎子之后,他愈发觉得自己已经卷入到了一场深不见底的阴谋之中。
“他说,你不听他的,我就跳井自尽。”说书人摇了摇头。
“你踏马爱跳不跳,反正我是不可能再跟你们作案了。”李小胖转身就要走:“我发誓要当一个守法良民……!”
“他还说了,我跳井之前,一定要把你帮助我越狱的证物,完整地送给宗族堂。”说书人拉着长音道:“这个人真的太阴损了,你我都是他棋盘上的棋子……注定逃不出这个修罗场。”
“你踏马觉得,你吃定我了是吗?!大不了就鱼死网破!”李小胖有些破防。
“你这句话说得太有预见性了。他确实说了,这个秘密,他要吃你一辈子。”说书人流露出了赞赏对方智力的表情。
“……!”
李小胖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攥着拳头问道:“明说了吧,你们是不是真的非要犯案?!”
“是。”
“行!那我们好好计划一下,千万不能再杀人了……!”李小胖都快恨死那个神秘强大的主导者了,只咬牙切齿地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