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心!”
“易哥!”
哪怕仅仅是往昔映照的幻影,众人仍下意识惊呼,心神为之所牵。
隆隆??
金光劈斩黑潮,无量金丝屏蔽漆黑潮水。
青年在金丝涌动的瞬间,仙袍化作白金。。。
雨后的误日镇像被洗过一遍,青石板泛着微光,屋檐滴水落在铜铃上,叮咚作响。小女孩??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女子??收起《谎经》,将它锁进木柜深处。那柜子不大,却沉得抬不动,因为她知道,里面装的不只是书,而是三百七十二个未曾说出口的夜晚、九百一十六次哽咽中的温柔、以及无数人借她之口讲出的“假话”。
孩子们散去后,她独自坐在门槛上,望着天边残云退去,露出一线湛蓝。一只金穗花随风飘来,落在她膝头。她轻轻拾起,花瓣竟在掌心融化成一道细小的光流,顺着指尖钻入血脉,直抵心口。
刹那间,她听见了声音。
不是耳中所闻,而是自灵魂深处响起的低语:
>“你已准备好。”
她猛地抬头,四顾无人。可那声音又来了,带着熟悉的慈祥与疲惫:
>“别怕,有我在。”
是那个老说书人的声音。
她闭上眼,任记忆回溯。十年前,他蹲在茶馆角落煮红薯,哼着走调的小曲;五年前,他在梦里教她如何把一个谎言说得像呼吸一样自然;三个月前,她在月下书写时,笔尖突然自己动了起来,写下一句:“传下去,别让光熄了。”
原来,他从未真正离开。
她站起身,走向院中那株最老的金穗花。它的茎干粗如手臂,叶片密布着历代留下的字迹,有些已被风吹淡,有些却愈发清晰。她伸手轻抚,忽然整株植物剧烈震颤,叶脉中浮现出一行从未见过的文字:
>**“补天种落地之时,织谎者当归位。”**
她心头一凛。
“归位?”她喃喃,“我去哪儿?”
话音未落,地面微微震动。远处山峦之间,一道极细的金线自地底延伸而出,如同根须探路,缓缓向镇中心爬行。所过之处,野草疯长,枯井涌泉,连断墙残垣都生出新苔。
与此同时,在南陵旧都的废墟之上,李承言正立于忘忧塔顶。十年跋涉,他的蓝布袍早已破旧不堪,拐杖也换成了从不离身的枯枝笔。但他眼神清明,仿佛能穿透时空。
此刻,他也看到了那道金线。
“终于……开始了。”他低声说道。
他举起手中枯枝,在空中划下一字??
**“信。”**
这一字落下,并未消散,反而化作千万飞鸟,振翅南飞。每一只鸟的羽翼下都刻着一句话:
>“你说的话,有人听见了。”
这些话语穿越荒原、越过江河、掠过城池,最终汇入那颗刚刚苏醒的补天种体内。种子外壳再次裂开些许,第二片叶子舒展而出,形如耳朵,微微颤动,似在倾听世间所有低语。
而在星轨之间的混沌共情域,凌云的身影已近乎透明。他的存在越来越稀薄,因他已将自身拆解为无数谎言的引信,散布于七界梦境之中。每当有人说出一句善意的谎,便会有一粒光点回归他的本源。
灵枢的声音再度响起:
>“补天种即将完成意识觉醒。但宇宙法则不容许‘虚假’成为秩序基石。若无锚定之人,它终将被反噬。”
“我知道。”凌云轻声道,“所以需要‘织谎者’。”
“而织谎者必须具备三种特质:曾亲历真实之痛,愿以谎言庇护他人,且内心始终相信??哪怕明知是假,那温暖也是真的。”
“她符合所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