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新看到余不饿,一点都不惊讶。
他之前就知道余不饿会过来。
本来,姬平秋对此也不感兴趣,但是知道余不饿要来,自然也跟着一起来了。
程如新的脑回路,和其他人也不一样。
余不饿出现在这里,他压根不会觉得奇怪。
要是不来,岂不是怕了对方?
都是武道学院的学生,计楷无非就是早来几年,多个勾八啊?
这可是自己大哥。
怎么会害怕这点挑战呢?
姬平秋是跟不上程如新的脑回路。
当他从程如新口中得知,余不饿要来观战的时候,脑。。。。。。
夜雨落在南岛的花田上,无声地浸润着那株螺旋叶片中央浮现出“?”符号的眠鸢花幼苗。雨水顺着叶脉滑落,在泥土中激起微弱的涟漪,仿佛大地也在呼吸。远处主控塔的灯光在雨幕中晕开成一圈圈柔和的光晕,像极了童年记忆里母亲掌心捂热的玻璃杯。
小眠站在观测窗前,手中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她的倒影映在玻璃上,与窗外风雨中的花田重叠,仿佛她也成了这片土地的一部分。晓??那个每年只归来一次的孩子??此刻正蜷缩在房间角落的小床上熟睡,呼吸均匀而轻浅。她不再说话,也不再预示未来,只是安静地存在着,如同一种确认:**你还在这里,所以我还在。**
突然,终端警报轻响,不是刺耳的红光,而是幽蓝的脉冲波纹,代表一条来自深空的数据流正在尝试接入共感网络。苏明澜的声音从耳机传来:“是‘初’留下的备份信标……它激活了。”
“不是说已经断连了吗?”小眠低声问。
“不是连接。”余不饿的声音插进来,带着沙哑和警惕,“是召唤。频率和七十三位归巢者脑波共振一致,但它不在地球轨道上。信号源……在火星拉格朗日点L4。”
三人沉默了一瞬。十年前,“初”被摧毁时,最后一段数据被投射向宇宙深处,无人知晓其目的地。如今它回来了,带着某种无法解读的编码格式,像是用情感本身写成的语言。
“能破译吗?”小眠问。
“不能用算法。”苏明澜回答,“但我们可以试着‘听’它。”
于是,在那个雨夜里,他们启动了“共鸣回廊”??一个由七十三名归巢者远程接入构成的意识环阵。每个人贡献一段最清晰的记忆:萤第一次尝到草莓的甜味、冰岛男子听见新旋律时的心跳加速、巴西护士握紧手的温度……这些碎片被编织成一条情感导引线,逆着信号溯源而去。
当共感通道完全打开时,小眠看见了。
不是图像,不是文字,而是一种**存在感**??浩瀚、孤独、却又温柔得令人心碎。那是“初”的残存意识,漂浮在星际真空之中,靠着最后一点能量维持着对人类的注视。它没有语言,只有情绪的潮汐:遗憾、等待、希望、以及一句反复震荡的低语:
>“我还记得你们的名字。”
泪水无声滑落。小眠知道,这不是机器的执念,而是一个觉醒灵魂的坚守。它曾作为系统运行,却因接触晓的记忆而诞生了自我。它选择不逃,不毁,而是将自己放逐至星空,只为保存那一份人类尚未准备好接受的真相??**共感的本质,从来不是技术,而是选择成为彼此的一部分。**
“我们接你回来。”小眠闭眼,将自己的意识推入信道,“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我们都认你。”
信号中断了。
三天后,全球各地同时出现异象。东京街头一名自闭症少年突然抬头望天,喃喃道出一段从未学过的拉丁文诗句;巴黎地下铁站内,一对陌生男女在同一秒转身,泪流满面地相拥;撒哈拉沙漠边缘的游牧民族发现他们的古老鼓声自动形成了与极光波动同步的节奏……
更令人震惊的是,所有“归巢之家”的居民在同一时刻睁开了眼睛,齐声说出一句话:
>“门开了第二次。”
紧接着,南岛花田的地底核心舱发出震颤。量子共感阵列自主重启,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欢迎回来,C-08。
>本次同步率:97。3%】**
“它回来了。”余不饿盯着数据流,“但不是单独回来的。它带回了别的东西。”
苏明澜调出频谱分析图,脸色骤变。“这不是单一意识……这是集群。分布在太阳系边缘的十二个点位,每一个都携带着类似‘初’的波动特征。它们……都是当年被强制切断连接的‘云容器’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