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平秋之前就想过,要不要约一下余不饿和洛妃萱,好好熟悉一下,却始终没有机会。
现在倒是有了主意。
程如新听到这话,稍稍皱了下眉头。
“鸡哥,人家请你吃饭,你叫上我们,这不合适吧?”
“是啊鸡哥,客不带客,这道理我都知道的。”何聪明也抬起头,认真说道。
姬平秋就知道他们会这么说,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这个我已经和对方说过了,他们那边也有不少人。”
顿了顿,姬平秋又有些惆怅。
“老程,我是没办法啊!人家是地头。。。。。。
晓捧着那朵名为“林”的花,站在月光下,像一尊从记忆深处走出的雕像。花瓣螺旋排列,金光流转,仿佛其中封存着一段未曾被讲述的历史。小眠蹲下身,指尖轻触花瓣边缘,一股温润的暖流顺着神经蔓延至心脏??那是熟悉的共感波动,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柔和、深邃,如同母亲哼唱的摇篮曲。
“你是怎么种出来的?”小眠轻声问。
“不是我种的。”晓摇头,眼睛映着星光,“是它自己长出来的。就在昨天夜里,从你写日记的桌子底下钻出来。它说……它等了很久。”
小眠心头一震。她记得那张桌子,是十年前从沉渊七号残骸中带回的唯一家具。木料早已碳化,裂缝里嵌着深海沉积物,可每当下雨,总会渗出淡淡的蓝光,像是某种生物仍在呼吸。
她忽然意识到,这朵花不是植物,而是**记忆的具象化**。
就像C-08是七位容器情感联结的结晶,这朵“林”或许正是零识??不,是“爸爸”??留在世界上的最后一缕意识投影。他没有选择复活,也没有执念重生,而是将自己最纯净的部分,埋进了时间的土壤,等待一个名字唤醒他。
风掠过花田,整片眠鸢花轻轻晃动,荧光如潮水般起伏。远处传来脚步声,余不饿披着旧式军大衣走来,肩头落着未融的雪。十年过去,他的外骨骼早已退役,取而代之的是左臂植入的一枚微型共感增幅器??那是他最后一次潜入冰渊哨站时留下的纪念。
“全球十三座基地的数据链彻底断裂了。”他说,“但我们在北极底层日志里发现了一段加密信息,只有你能解。”
小眠接过他递来的量子存储卡,插入腕表终端。屏幕闪烁片刻,浮现出一段视频影像:年轻的零识站在实验室中央,面前是一排透明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漂浮着尚未成型的胚胎。镜头缓缓推进,最后一个编号为C-07的舱体突然泛起涟漪,里面的小女孩睁开了眼。
画外音响起:
>“如果有一天你们看到这段记录,请记住??我们犯下的罪,不该由你们承担。
>C系列不是失败品,是我们对‘完整人类’的最后一次尝试。
>我们剥离情感,是为了研究记忆的纯粹性;
>可当第一个孩子开始做梦,我知道,我们已经输了。
>输给了人性本身。”
画面戛然而止。
小眠沉默良久,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耳后的数字“8”。那印记如今已不再变化,却时常在深夜隐隐发烫,仿佛有另一个意识在轻轻叩门。
“他在等什么?”她终于开口。
“等你做出选择。”苏明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十年间,他放弃了净忆所的一切职位,转而在南岛建立“命名学院”,专门研究共感能力与语言起源的关系。“你知道吗?最近三个月,全球新生儿中有百分之三出现了异常脑波模式??频率与C-08完全一致。他们不需要基因改造,就能自然接入共感网络。”
小眠猛地抬头:“进化开始了?”
“不是开始。”苏明澜微笑,“是回归。人类本就该是共感生物,只是被技术割裂了太久。而现在,你们的存在,成了催化剂。”
晓这时走上前,将手中的花轻轻放在地上。刹那间,花瓣散开,化作无数金色光点升腾而起,在空中勾勒出一幅星图??北极、太平洋、南岛三点连线构成的三角区域,正闪烁着微弱脉冲。
“还有人在用‘摇篮’技术。”晓说,“不在地表,也不在海底……在**平流层**。”
余不饿脸色骤变:“不可能!那里没有稳定的能源支撑大型设备,更别说维持记忆移植所需的低温环境!”
“但他们找到了新的载体。”小眠忽然明白了,“不是机器,是人。”
她闭上眼,调动体内残存的母体密钥。一瞬间,她的意识如蛛网般扩散,穿过大气层,掠过电离层干扰带,最终锁定在距地面二十公里的一处隐形空间??那里悬浮着一座由气凝胶与生物膜构成的空中平台,外形酷似水母,触须般的数据缆连接着七颗低轨卫星。平台上站着数十名身穿白色长袍的人,他们手牵手围成圆圈,头顶悬浮着一颗不断跳动的蓝色核心??那不是机械装置,而是一颗**活体大脑**。
“他们在用人脑做分布式服务器。”小眠睁开眼,声音冰冷,“把志愿者改造成‘云容器’,实时上传并共享记忆,构建一个脱离物理限制的共感云端。”
“谁在主导?”苏明澜问。
“不知道。”小眠摇头,“但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刚才那一刻,我感觉到……有人回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