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有过,”李睦银声色凌然,让钟昀不尤地惊出一身冷汗来。
欧阳家莫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妇者当于夫,为妇之责。如不是你无法讨得我家广谦喜爱,当是你之过。”
原来是怪我没有取悦欧阳博,钟昀心里想着,不免长舒一口气。
“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弥补。”
李睦银仍是面无表情。
“你自愿为妾,马家燕娘子为正妻,与你同时入门。”
“可是马家…”
不等钟昀反驳,李睦银厉声道:“你侍夫无能,又是方家异姓之女,马家侯爷身份贵重,岂是你能攀比之辈!”
钟昀眼中含泪,“可是博郎许我为妻!”
“哦?是他许你为妻,”李睦银起身,俯视着钟昀,“还是你要为我欧阳家的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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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睦银的双眸如蛇一般寒冷锋利,她一眼一眼剜着钟昀的面庞,似要揭开她的伪装。
不行,欧阳博在民间所犯罪欧阳敬都有办法摆平。可谋害官眷可是重罪,更何况欧阳博玷污的是侯爵之女。
若不能以此让欧阳博的罪行被朝廷和天下人所知,反拿男婚女嫁之事掩盖事实,那钟昀所谋将功亏于溃。
“大娘子,马侯爷他,他可认了?”
“为保住他女儿的名节,他不得不认,”似觉得钟昀所言是废话,李睦银蹙眉不耐烦道,“你难得不愿意认?!”
钟昀愤懑着,却又不敢大声,“我乃相国嫡女,怎可给人做妾!”
“哼,你可是执着得狠呐,”李睦银冷笑,“既然如此,那你不如去问问你家大郎君的意见?”
“什么?”
李睦银转身离去,“三日为限,你好生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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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欧阳家的主母这样瞧不上钟昀,却仍愿意迎钟昀入门,说明欧阳家确想“得到”钟昀,也清楚钟昀在“自投罗网”。
但他们没想到钟昀为达目的,竟是假借出嫁,要让欧阳家唯一的儿子入狱,要让他们绝后。
于是他们想尽办法力保欧阳博,同时还要钟昀入门。为保周全,他们竟然还拿了重伤的方礼做威胁。
真是卑鄙。
“长姐,我没有拦住,”方祾耷拉着脑袋,“来人是神策军,说是奉命要带走礼哥,父亲也没能拦住。”
钟昀问:“父亲呢?”
“递了牌子入宫去了。但是这几日皇上抱病,只怕是谁也见不到。“
“不,还会有办法,”钟昀让自己镇定下来,“子矜为佳娣上坟,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褚哥说刘仆射家的祖坟远在丰平,骑马来回少说得五日。”
“来不及了,”钟昀对方祾道:“你在家守好母亲,不可让今日发生的事被她知道。”
“那长姐你呢?”
“我要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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