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一头钻进了屏风后的浴桶间,还不忘探出头来叮嘱:“不许偷看哦!”
姜青麟摇摇头,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闭目养神,运转体内真气,平复今日消耗的心神。
他五感敏锐,能清晰地听到屏风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入水声、以及少女舒服的喟叹声。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水声渐歇。
屏风后传来周勉清脆的声音:“江大哥,我…我洗好啦!那个…你能帮我递一下凳子上的包裹吗?我的干净衣服在里面。”声音带着一丝刚出浴的慵懒和不易察觉的羞涩。
姜青麟睁开眼,看到靠窗的凳子上果然放着那个不起眼的、洗得发白的小包袱。
他之前就注意到她随身带着这个。
他起身拿起,走到屏风边,侧身递了进去。
一只白皙修长、还带着水汽的手臂伸了出来,飞快地接过了包袱。
又过了一会儿,屏风被轻轻推开。
姜青麟下意识地抬眼望去,整个人瞬间定在了原地。
只见从屏风后走出的,哪里还是那个脏兮兮的小乞儿?
眼前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
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更衬得小脸晶莹如玉。
她身上只松松垮垮地裹着一件素白中衣,略显宽大,却掩不住那玲珑有致、初具规模的身段。
纤细的锁骨下,是微微隆起的弧线,腰肢不盈一握,赤着一双白玉般的小脚踩在地板上,脚趾圆润可爱,还带着粉嫩的湿意。
她似乎也有些不自在,脸颊飞起两朵红云,如同朝霞映雪,一双眸子却亮得惊人,眼波流转间,带着三分狡黠,七分少女初绽的明媚与娇憨。
她有些局促地拉了拉过于宽大的衣襟,小声道:“喂!傻啦?本姑娘脸上又没开花!再看。。。再看收费啦!”声音带着强装的镇定,尾音却泄露了一丝羞涩。
姜青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收费”宣言弄得一怔,呼吸下意识地一滞,眼中那抹惊艳迅速被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出的无奈取代。
他轻咳一声,移开目光,恢复了平日的沉静,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喟叹:“失礼。姑娘清水芙蓉,果然并非凡尘中人。”
周勉被他看得更加脸红,那句“并非凡尘中人”让她心头莫名一跳。
她飞快地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平静无波,撇了撇嘴,小声嘟囔:“假正经。。。”然后跺了跺脚,转移话题道:“江大哥…这…只有一张床…”她看着姜青麟,眼神清澈,带着询问,却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姜青麟没有丝毫犹豫,走到床边,弯腰将床上的被褥抱起一床,径直走向房间中央的空地,铺了下来。
“你睡床。我打地铺。”语气干脆利落,毫无杂念。
周勉看着他动作麻利地铺好地铺,盘膝坐了上去,似乎就要开始调息,心中那点小紧张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奇和暖意。
她爬上床,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好奇地观察着地上那个闭目端坐的白衣身影。
房间内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市井喧闹和两人细微的呼吸声。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姜青麟沉静如水的侧脸上。
周勉盯着他看了许久,目光落在他脸上那张平平无奇的面皮上。
她出身青云岛,精研奇门遁甲、机关易容之术,之前危急时刻被他护在身后时,近距离细看,就已察觉他脸上覆着东西,只是当时无暇细究。
此刻,在安静的环境下,那种细微的、与真实肌肤不同的质感在她眼中更为明显。
她心中像被猫爪子挠着一样好奇:这个神秘、强大、出手阔绰又出奇地守礼的“江大哥”,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样?
会不会是个凶神恶煞的大叔?
还是个满脸刀疤的江湖客?
好奇心终究战胜了理智。
她屏住呼吸,像只灵巧的小猫,悄无声息地掀开被子,赤着脚,踮着脚尖,一步步挪到姜青麟身边。
他正闭目调息,气息悠长沉静,仿佛已入定。
周勉心跳加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指尖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青云岛特有的探查内息的真气,极其轻柔地触碰到姜青麟耳后发际线附近——那里通常是易容面具最薄弱的连接处。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又精准无比!指尖一挑一捻,那张平平无奇的面皮便被无声无息地揭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