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砚眉头拧着,叫人猜不出喜怒。
“理由呢?”
斑奴却屏住了呼吸,周遭空气仿若凝住一般
“夫人身体不适,不能伺候郎君。”
“请您往后自便。”
一通话下来,斑奴后背湿透了,他弯着腰,最终还是咬了咬牙问:“可要小人帮你归置好?”
“不必,你先退下。”
“和青士说一声,书房这几日,都不必伺候。”
“啊?”斑奴有些懵地抬起头。
他家主子不会是气疯了吧。
书房不要伺候,这可是大事。
谢执砚见斑奴愣愣站着,也不知是气笑还是怎么,也不想多解释,他情绪克制得好,只是挥了挥手冷声吩咐:“你先退下。”
“是。”
三月末,天气尚未回暖,夜里还是冷得厉害。
盛菩珠沐浴后,早早就躺下了。
一时半会睡不着,就让杜嬷嬷挑了册话本子,倚在榻上百无聊赖翻着。
就在她看得兴起的时候,她听见屋外杜嬷嬷惊慌行礼的声音。
“郎君。”
“退开。”
杜嬷嬷就算有再大的胆子,她也不敢不让啊。
谢执砚,他来做什么!
算了。
不管他做什么,还是先……还是先藏画本子吧。
盛菩珠手忙脚乱把东西刚藏好,帐幔就被一只冷白的手缓缓挑开。
谢执砚狭长的凤眸隐在暗处,看不清其中。
薄薄的唇一抿,开口道:“不知夫人是何意?”
盛菩珠下意识往后藏了藏,似乎又觉得自己下意识的举动,实在太失气势,小巧的下巴朝他一抬:“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身子不适需要休养。”
“郎君若是体贴些,还是书房自便吧。”
“反正衣物和平常的笔墨纸砚,妾身都叫人替你整理好了。”
杜嬷嬷在一旁听着差点吓死。
娘子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突然对郎君发难。
屋子里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盛菩珠见谢执砚拧着眉不答,红唇微张,觉得自己方才那一番话颇有道理,不禁挺了挺腰,还想占据胡搅蛮缠制高点,让他快点回去。
没想到“哎哟”一声,她后腰软得更面条似的,差点没坐稳,整个人朝前栽倒。
谢执砚眼疾手快,稳稳把人扶住。
“可有哪里不适?”
盛菩珠气死了:“你还有脸问?”
她这小蛮腰,在今日天明时,简直差点被他一双手给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