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还未亮。
柴犬太郎趴在缘侧上,毛茸茸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甩在木质地板上。
啪嗒
啪嗒
啪……
尾巴下的地板变成了柔软的掌心。
室外是寒气未尽的清晨,室内是暖气很足。
黑川奈躺在中间,手脚大张。
昨天进门后,她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洗漱后直接倒在地板上阖眼。
太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它的狗洞里钻进来,在得到黑川奈的准许后爬上缘侧。
噩梦如期而至的时候,她就捏捏太郎的尾巴。
太郎只当是有人在挠痒痒。
一人一狗直到天明。
睡梦中,太郎的耳朵一颤。
“呜~”
它起身,用湿漉漉的鼻尖去顶黑川奈的脸。
“让他敲,”黑川奈用胳膊一把搂住太郎,翻身,眼睛都没张开。
可太郎的豆豆眼盯着大门,不停挣扎,小声叫唤。
“嗷呜嗷呜。”
“嗷呜嗷呜!”
太郎闭嘴,不懂为什么这个用两只脚走路的人不好好说话反而学它叫唤。
手掌从天而降,把太郎的双耳压塌。
柴犬没逃,反倒还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冰冰凉凉的掌心。
黑川奈从温暖的地板上爬起来,开门的时候身上还穿着恐龙睡衣打着哈欠。
她顶着乌青的黑眼圈,站没站相地站在玄关,赤裸的双脚交叠在一起。
“目暮警部,早上好哇—”
她略微颔首,张开嘴,连串的哈欠替代了她的尾音。
“早上好,”相比起她的随意,目暮要恭敬拘谨不少。
他应该是把那身标志性的黄褐色大衣脱了放在车上,只是穿着白色衬衫,没系领带,但依旧戴着帽子。
即便如此,黑川奈还是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刑警味道。
一种被腌在工作中久了的固定味道。
“您进来吧,”黑川奈伸了个懒腰,从玄关的鞋柜里翻出一双新的拖鞋。
“没事,不用可以拆新的,我穿这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