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暄,我和书晚真的没有……”
“我知道,要真有什么私情,那可是欺君之罪,王爷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对!对,只是如今该怎么安置这两人?我是在不想见她们,要不咱们悄悄将他们送走,或者许配给别人?”
“王爷!鹡鸰香念珠串的教训王爷又忘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既是皇上赐下的,王爷就该好好收着,明儿个还要心怀感激地进宫谢恩才是。”
“可陈窈娘还好说,书晚毕竟曾是……”
提到刘书晚,刘书暄的眼神一暗,低下头笑道:“正是这事要讨王爷的示下,因她曾经的身份,咱们得叫个太医好好给她把把脉。二则,恕臣妾直言,这一年之间,王爷是不好和她有孩子的。”
水溶的手摆的和拨浪鼓一样:“好好供着就是,我以后都不再见她了!"
刘书暄讽刺一笑,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要这一年不担上混淆皇室血脉的罪责,水溶见不见她,又有什么所谓呢,一个蠢货罢了!
“还有,当初这两个妹妹进宫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皇上是拳拳好意,若是从咱们这儿流出不好的风声,那就是咱们不懂事了。
依妾身的意思,不如给这两个妹妹改个出生姓名,以后避着人还罢了。等时间一长,便是有人看出什么来,也不妨碍的!”
“你考虑的周全,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书暄,你辛苦了……”
刘书暄温婉地低头笑笑,接下了水溶对她的称赞和肯定。
送走心满意足的水溶,刘书暄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无踪,她的奶嬷嬷上前一步扶着她的手,悄声道:
“大夫已经去看过了,书晚小姐是没有身孕的,而且——”
刘书暄眉头一皱:“怎么了?”
“书晚小姐起先嚷着自己并没有承过宠,不可能有身孕,奴婢不敢大意,还是叫嬷嬷和大夫一起验看了,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刘书暄缓缓吐出一口气来:“这倒是好事了,大大省了咱们的麻烦!”
“但……人是被灌了绝子汤后送回来的,那药大寒,书晚小姐腹部疼痛难忍,大夫说以后再难有身孕了,只怕于寿数上也有妨碍。”
“果然是皇家行事,再没有一点疏漏。罢了,好好给她调理吧。还有陈窈娘,看她那样子,委实伤的不轻,你们认真看顾着,别叫她死了。
也别叫一个外人靠近她们,所有来往服侍的人,仔细敲打过,不许和她们说一句话!”
“奴婢明白……”
“以后对外不必明说她们的来路,真有人上赶着打听,就说是宫里赐下的侍妾。一个梅姨娘,一个兰姨娘……本宫的妹妹不幸在宫中暴毙,以后再没有书晚小姐了!”
“是!”
无论是宫里少了个答应,还是北静王府多了个侍妾,在前朝后宫都掀不起什么水花。倒是皇后重掌后宫一事,给了外界不少信号。
柳芳当年因着女儿的攀附,借上了皇后的东风,一跃成为可以和南安郡王同台竞擂的人。
如今南安郡王没了,北静王又龟缩不出,他一身“才华”实在没有可以施展的地方。
于是趁着皇后重出江湖,他再次自发归入皇后阵营。始终是尝过权力甘美的人,怎忍就这么沉寂下去,重新变成曾经那个无人问津的普通勋贵。
朝堂的走向影响后宫,如今风头正胜的云嫔对皇后越发毕恭毕敬。
长春宫因为主位娘娘犯错,一并连同宫居住的赵珍儿和李秀容都受了牵连。
就在众人都觉得长春宫的颓势一去不复返时,大皇子周允佑突然在屡屡获得皇上嘉奖,甚至皇上破格允许他提前上朝听政。
这一举动无疑包含着巨大的政治信号,一时间,原本要投向皇后阵营的人,又开始摇摆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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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夏至,天气渐渐燥热,外头的知了吵的人心烦,中午也不好歇觉。
元春坐在花架子下头熬困,偶有一阵凉风吹来,让人慵懒的好似失了筋骨。
甄瑜坐在一旁扎花,看元春百无聊赖的样子,笑着给她凑趣:“姐姐听说了吗,宗人府已经着手给大皇子议亲了?”
鸳鸯刚换了茶过来,听到这话倒吃了一惊,笑问道:“怎么这样早,大皇子才多大?就要议亲了吗?”
甄瑜抿嘴一笑,嗔着她说:“大小不在年纪,大皇子如今都入朝习学了,可见皇上看重。”
“大皇子和宝玉差不多年纪,你忘了?”元春懒懒地说。
鸳鸯一抚掌,笑道:“可不是差不多,奴婢真昏了头了。”
“提起这个,听说姐姐的兄弟也议亲了,不知说定了哪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