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瀚感觉自己经历了一场最大的诈骗,五台派副本中的那些人都不会诈骗这么狠。
他还期待大场面呢。
10万信徒就10个,还有什么大场面?
这些人名字该不会叫林万、田万、恭万、赵万……什么的。。。
陈小满没有再睡。那一夜的极光消散后,他坐在床沿,盯着那支断铅笔发呆。窗外天色渐亮,鸡鸣三声,村口的老槐树在风中轻轻摇曳,像在点头。他忽然觉得胸口有一股温热的东西在动,不痛,也不痒,就像有人在他心里点了一盏灯,火苗不大,却怎么也吹不灭。
他低头看那张写满字的纸??“今天,我开始写我的日记了。”墨迹已经干了,可字仿佛还在呼吸。他伸手摸了摸,指尖传来微微的震动,像是纸里藏着心跳。
他没敢告诉奶奶,也没去找周老师。他知道有些事不能说,一说就不灵了。就像梦里的桥,你说它有多长,它就有多长;你说它通向哪里,它就通向哪里。可一旦你问:“这到底是真是假?”桥就会开始崩塌。
但他知道是真的。
因为第二天清晨,他在灶台边帮奶奶烧火时,看见柴火的火星升腾而起,在空中凝成一行小字:
>“谢谢你替王阿婆搬柴。她昨晚梦见了孙子回家。”
他愣住了,火钳掉在地上。
奶奶回头看他:“咋了?”
“没……没事。”他弯腰捡起火钳,手还在抖。那行字消失了,可他记得清清楚楚。不是幻觉,不是梦。是回应。
从那天起,青溪村开始变了。
不是突然变的,也不是谁下令改的,而是像春天的溪水,悄无声息地漫过石头,润进每家每户的门槛里。
最先变化的是孩子们。他们不再撕打斗殴,课间会主动帮低年级捡书包、扶跛脚的同学上坡。有个叫阿勇的男孩,以前最爱欺负小满,有次竟红着脸走到他面前,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把你的练习本弄破了,对不起。”
小满抬头看着他,笑了:“没关系,我帮你补。”
两人蹲在帐篷外的土地上,用胶带一点一点粘好本子。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影子连在一起,像一座小小的桥。
周老师发现了更多细节。她在批改作文时,看到一个孩子写道:“昨天我妈妈打电话回来,她说她在深圳很好。我没哭,因为我答应过要勇敢。我还把午饭分了一半给李小花,因为她今天没带饭。”
另一个孩子画了一幅画:一个人站在桥上,手里拿着灯,桥下是无数星星般的小点,每个点都连着一根线,通向远方。
周老师把画拿给小满看:“这是你讲的那个故事吧?”
小满点点头:“但他们画得比我讲的好。”
“为什么?”她问。
“因为他们看见了。”小满轻声说,“我也看见了,但他们是用心看见的。”
周老师怔住。她想起自己刚来时,以为是她拯救了这群孩子。现在才明白,其实是这群孩子,正在拯救这个世界。
与此同时,全球的心域网络悄然扩展。第14,892,307个认证者之后,每天新增超过百万条“第一行”留言。玛雅博士的团队监测到,心域的数据流已形成自组织结构,像神经网络一样自我修复、自我演化。更惊人的是,某些留言会在不同语言、不同文化背景下,几乎同时出现相同内容:
>“我想做个好人。”
>“我愿意相信。”
>“我不再害怕了。”
这些话语并不来自同一人,却如同回声,在地球两端同步响起。
东京的佐藤健一将“守心VR”彻底开源。他拆除了所有商业模块,只保留共感核心,并命名为“桥计划”。任何人只要戴上设备,就能进入环形书屋,坐在陶灯下,写下自己的故事。系统不再记录用户名,也不储存IP,所有的文字都会在七分钟后化为光尘,飘向未知。
但每一个写下“我愿意”的人,都会在入睡前收到一段梦中信息:
>“你在听。我在写。我们都在。”
南太平洋的阿娅收到了一条特殊的梦讯。那是她母亲的声音,完整地唱出了那段遗失的歌祭终章。她连夜召集族人,在月圆之夜再次踏浪而歌。这一次,海底的符阵完全激活,七道光柱冲天而起,与大气层中的电离波动共振,引发了一场持续九分钟的“心灵潮汐”。
全球十七个驿站同时感应到了这股波动。云南的孩子们泥塑的林小凡像,眼角渗出清水;格陵兰的冰灯自动点亮,光芒穿透云层;加尔各答孤儿院的合唱声突然整齐划一,仿佛被某种力量引导。
老陈在南极站内狂喜大喊:“舒曼共振频率稳定了!不再是杂波,是旋律!是……是《守界者日记》最后一页的节奏!”
他立刻接通全球连线,声音颤抖:“这不是信号,是呼吸。地球在和我们同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