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了,六皇子口不能言,以后,就不会因为口舌而生病了。六皇子将来,就算因为愚笨些,跟不上学业,与其他皇子皇女不亲近,不讨陛下的喜欢,因为哑疾,想来,也不会有人责怪六皇子的。”
六皇子:“……”他焦急的比划着想要纸笔,表示自己不会说话了,但是可以写下来。
那嬷嬷却是一把握住六皇子的手,温和道:“殿下还是不明白么?上次的胡言乱语,让您以后都口不能言了。您还要写下来,若是无意间写了什么不该写的……小殿下,您这双手,也想变成残疾吗?”
六皇子:“…………”
他终于颓唐的躺回了床上,认清了一个他以为不可能事实——他前世那位生母,如今的皇贵妃谢望舒,并不爱他。
等等。
如果真的不一点不爱,只怕现在就要杀了他了。
但是,显然比起他,对于谢望舒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比如对司徒瑾来说,他的野心,他的志向,他的想要继续做下一任皇帝的心,远远大于了他的理智。
对谢望舒来说,也必然是有,比他这个便宜儿子,更重要的事情罢。
司徒瑾看着身旁新换的宫人,看着他们对他恭敬有礼却疏离,还会劝他这辈子的生母林贵嫔,说他现在都口不能言了,那在学业上,也就不必过分苛刻了。只要孩子能过得开心自在,何必要求太多?
司徒瑾于是就知道,秋后读书时,他甚至连学业上,都必须不能比其他皇子皇女强了。
他终于开始明白,上辈子他落得个自缢而亡的下场,是纯属活该了。
他根本不明白,这世间的男子会有野心,会向上爬,同样的,这时间的女子亦有野心,亦想手握权力。
他的那位姨母是,他的这位曾经的生母谢望舒,同样也是。
*
眼看司徒瑾安静了下来,因为风寒而生的哑疾,他变成了皇宫里最不受重视的小皇子。
谢望舒便不再管他。
她已经在司徒瑾身边安放了足够多的人,保证司徒瑾一旦想要透露什么不该透露的消息,司徒瑾就只有一个下场。如此,她当然不必再管他。
倒是她的妹妹夏夏,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进宫了。
谢望舒着实想念,命琉璃亲自出宫去接从夏。
却说从夏最近迷上了打猎。
没办法,她每每穿越,都穿成大反派的心尖宠。而大反派么,没点实力怎么当大反派啊。
只要从夏帮忙解决了大反派可能翻车的最大问题,大反派就能将自己照顾的很好,还顺带将她也照顾的很好。
从夏无事,且这辈子的家人对她疼爱非常,什么都要给她最好的,她想要做些如今的世家女不常做的事情,家人也都由着她,只要她不让自己受伤生病就可以了。
从夏也就在外打猎打上瘾了。
唔,顺便还对钓鱼产生了些兴趣。
还是系统对她百般劝导,说是钓鱼太容易晒黑了,还是换个爱好的好。
从夏想了想,看了看身边侍奉的人,果然都黑了好几个度,才摸了摸鼻子,打算打道回府了。
她身边的人,顿时松了口气。
还有侍奉之人讨好的跟她推荐:“七娘,听说最近京中有一座寺庙,来了个外来的癞头和尚,特别灵验,那座寺庙风景极好,咱们不如去瞧一瞧?”
从夏微微扬眉。
就听又有人道:“你这消息可是有些迟了。奴听说,那癞头和尚,不知是遭了天谴,还是如何,前几日,在自己的房间修行时,结果明明那夜无风无雨,那癞头和尚却仿佛遭了天谴,天空中直接降下一道天雷,劈坏了那癞头和尚所在的房间的屋顶,劈到了那癞头和尚头上,当场就没了性命。”
所以那甚么癞头和尚,只怕压根不是甚么好人。
平日里,骂人时才会说,你这般做,将来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那癞头和尚却在无风无雨的天气里,凭白遭了雷劈,还直接把人给劈死了,啧,这和尚能是甚好人?
从夏听着身边人对这癞头和尚一本正经的批判,甚至连徐六丫在一旁听着听着,也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就是嘴角一抽。
心道,好吧,虽然这个逻辑不太正确,但是,推理的结果是正确的。
那癞头和尚,还真不是甚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