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我比你大…!”
靳越群抱着他坐在腿上,还没动筷子,先伸手进去摸了摸他的肚子,又给他喂了两口菜:“我跟他们说我二十了,你说你是我哥,不露馅了?”
“你哪有二十啊…”
靳越群才十八,比他还小呢。
“没有也得有,潘老板现在把建收购站的事交给我管着,要是太年轻了,怕老板觉得我压不住阵。”
乔苏想想,也有道理,他嚼了一口土豆,不知道是不是后头倒进去的,有点夹生:“里头硬的,嚼不动…”
“那你吐碗里吧。”
靳越群端着碗给他接,乔苏把嚼成两块的土豆低头又吐回碗里,靳越群也没嫌弃,拿起筷子咬着馒头继续吃。
“以后在外头要叫我哥,知道不?”
乔苏不太情愿,但为了生活,只能点头“行吧…”
“那你现在叫一声。”
乔苏憋半天:“你别得寸进尺行不行,现在就咱俩,我叫不出呀…”
时间不早了,外头雨下的大,工人只好先收工,乔苏来找他,靳越群又省了回去的时间,这会儿难得能稍作喘息。
“太晚了,又下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晚上别回去了,明早我送你回…”
“行…”
靳越群又下去跟工人交代了点事,之前他没回去的时候就凑合住在会计室里一张临时搭的木架子床,他给乔苏垫了两件衣服,才让他躺上去。
“我们练练,这事不能露馅。”
乔苏一时没反应过来:“练啥呀?”
“就练叫我哥…”
乔苏还以为是靳越群是真跟老师一样,他教一句他叫一句呢,没想到根本不是那回事,最后他让靳越群作弄的,哭着跟猫叫一样的嗓音喊了好几声哥才罢了。
“你烦死了,你真的太坏了靳越群…!我下次再也不来找你了…!”
乔苏的眼睛都红了,靳越群脖子里全是汗,抱着他,吻他薄薄的眼皮,拿着烧好的热水兑着点凉的倒进盆里,这盆刚才他在下头都拿肥皂洗了五六遍。
“不来找我就对了,让你乱跑…这回叫哥记住没?”
“没记住…!”
靳越群作势又要往床上抱他,乔苏吓的眼睛都瞪大了,两只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记住了记住了,哥…!哥行了吧…!”
靳越群笑,又亲亲他扁起来的嘴。
“这几天学什么了?都谁来买玉雕了?”
俩人好一阵都没像今天这么有时间说点话,自从来了滨江,靳越群也好长时间都没让他再像之前一样什么事都打汇报。
这么一问,乔苏觉得就像回到了从前,他高兴的把他最近在做手链的事跟靳越群讲了,又回想着这几天来的顾客,都是陌生人,他慢慢的讲,说纺织厂里的女孩和她的朋友来的多,还有周围小店的服务员,也经常也拉着他说点家常事。
“都说什么家常事?”
“就说谁的男人有钱了就在舞厅混女人,让人家骗的倾家荡产…”
靳越群忍不住拧眉:“你少给我听这个。”
乔苏不太舒服地哼哼一声,往上扭了下腰:“每回都这样好麻烦…我又不会怀小孩。”
“不是怀不怀小孩的事,不干净…”
乔苏讲讲就累了,眼皮发沉,也不管靳越群给他洗到哪了,他先打着小呼睡着了。
往后又是两场雨一下,天气就放晴了,蔡师傅种在院子里的桂花树开了,开着门都能飘进来香气,乔苏每天就是在店里,没事就串手链,无聊的快要长毛。
晚上的时候,一个穿着灰工衫的男人带着老婆和女儿上门。
“爸。”
小女孩一看见木台后天的蔡师傅,就跑过来抱着他的腿喊:“爷爷!欣欣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