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艾托不想离开巴里奥尼亚,更知道一旦她插手了这件事,他们两个人兴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可她也非常清楚,艾托不可能留下来,而她至少可以为他找到最好的去处,至少她能百分之百为他的职业发展负责,至少她……值得信任。
她走进院子,透过客厅的落地窗看去。
他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眉头紧锁、神情严肃,看来对话不是很愉快。
齐清佳一直远远地望向他,直到他放下手机,才终于按下门铃。
“来了。”他应声,急忙小跑着来开门,险些滑倒。
她看着他笨拙的模样,忍俊不禁。
门开了。
他大概是刚洗过澡,身上带着沐浴露的香气和冷水的凉意。
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门边,目光落在她眼里,似乎要将她望穿。
“嗨?”齐清佳尴尬地挥了挥手,玩笑道:“不打算让我进去吗?”
艾托回过神,结结巴巴地说:“请、请进。”
客厅里异常整洁,茶几上摆着一束新鲜的粉玫瑰。
空气里弥漫着鼠尾草的幽香,而气味的源头似乎在卧室里。
“你买了香氛蜡烛?”齐清佳心生好奇,艾托似乎不像是会喜欢这些东西的类型。
“我……”艾托挠了挠额角,略显尴尬地解释,“别人买的。”
两个小时前他到家时,还以为家里遭了贼,直到看到茶几上露西亚留的字条——祝你好运,Bro!
齐清佳一愣,试探着问:“是……女孩?”
“算是?”艾托犹豫着点了点头。
“我是不是……”
我是不是打扰了?她想问,话却梗在喉间,没说出口。
齐清佳脑海里无端浮现出那天在康复中心看到的那个漂亮女孩,而其实她已经不太记得她的模样,只隐约余下一点模糊的印象——可那个画面还是唐突地闯进脑海。
她感觉心脏好像猛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好吧……是露西亚。”艾托解释,“她这些天都住在我家,我刚把她赶走了。”
“啊?”齐清佳哑然失笑,“因为我要来?”
艾托咬着嘴唇,艰难地点头,“我想我们可能有话要说,所以……”
“我们……”齐清佳一时无言。
她看着他,确切地说,她凝视着他。
四周的气温似乎陡然升高,气氛忽然变得无比微妙,似乎有什么东西一触即发。
“我觉得我们可能有事要做,你说呢?”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