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他今日身体不适,便没有跟来,现下在鸿胪寺休息。”那人双手结印,随意说完,便专注地投入灵力修补。
棠寄情听完,她身上的汗毛唰一下直立,隐约地,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若告诉你,你不久之后会有生死劫,唯有与我在一起结成伴侣才能化解,你是愿意不愿意?]
她突然想起了昨夜狰獬对她说的莫名其妙的话,脖颈上滴落一滴冷汗,她迈了迈脚,却被柳疏心拉扯住:“你要去哪?”
“师兄,我要去找狰獬。”棠寄情的直觉告诉她,此事十有八九是狰獬干的。她真蠢,居然傻傻地相信,能在皇宫安然无恙、不受天子气干扰的妖怪是一只猫。
狰獬的本体不是猫,却长得像猫。
他是因为受伤之后灵气泄露,迫不得已缩小了身体。
这样的猫科动物很罕见,很容易就可以猜到。她在脑海中搜刮了所有猫科动物,最后脸色苍白,确定了一个大胆的结论:
狰獬,是一只老虎。
她都做了什么,她居然放过了一只虎妖!
棠寄情反握住柳疏心的手臂:“师兄,一定是狰獬干的,一定是他!”
“他就是当初在我身边的那只猫!他受伤缩小了身体,实则本体,应该是一只虎妖。”棠寄情自知酿下大错,她不知所措:“怎么办,我做错了事。。。。。。”
柳疏心沉默听完,没有任何变化。棠寄情等不到他的反应,愣愣抬头,却见他垂眸,眼眸冷淡,不见慌张,像是早有预料,轻启唇瓣:
“我当初让你把他交给我,你为什么不给?”
“是因为!”棠寄情刚开口,一下停顿住。
她不敢说,因为她怕柳疏心将狰獬给杀了,那她就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你不信任我。”柳疏心淡下结论:“你怕我会杀了他,你就无法证明清白了。”
棠寄情被柳疏心说中了心思,一下哑声。
“我有给过你证据。”他道:“那个瓶子的灵力不是属于你的,你只要把她交给令婷婷,不也可以证明?”
“可你还是要去找他。”
“是因为令婷婷可能会怀疑是我在哪里随便提取的灵力过来打发她!”棠寄情对上他的眼,又撇过:“只有抓到罪魁祸首,才能真正证明清白。”
“我既然会给你,就一定是处理好了的。”柳疏心收回手臂,不再看她:“归根结底,你还是不信任我。事已至此,再过多纠结也是无济于事,不如想想该如何补救。”
“我去找到他!”
“找到他又如何,你能打过他吗?他哪怕泄露了所有灵力实力也在你之上,让你觉察不到他的本体,你去找他,就是自投罗网。”柳疏心厉声打断,又忽然想通了些什么,眼神一下晦涩,他看着干着急的棠寄情,说了些她听不懂的话:
“原来他和你,早在这时就有这么大的渊源。”
棠寄情懵圈的同时还有点儿生气:“你在说什么东西,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师兄,我们难道就什么也不做吗?”
柳疏心很是淡定:“放心,你死不了。”
“不要乱跑,待在我身边。”他道:“我保你无事。”
启坛上的祭祀还在举行,寅眉闭着眼,不停地念叨什么。空气混杂着铃铛声,棠寄情听见了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声,她忽然忍不住,大喘口气。
“柳疏心。”突然的,棠寄情当着他的面,直接喊出他的名字。
这是第二次,第一次还是在禁闭室,那时柳疏心昏迷过去,生死未卜,她怕自己也死在那里,害怕地唤他壮胆。
而这一次,她是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轻轻探出一点触角,想去触碰一点他的内心。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她浑身冷到发抖,对着这个在秘境朝夕相处一年多的男人,她才发觉,自己对他的了解,不过冰山一角。
棠寄情有些看不懂他了,他站在清风中,侧脸与高山山峰神似,线条笔直而刚硬,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疏离和淡漠,嫣红唇瓣柔软,给这张英俊的脸增添几丝柔和,将冷淡削弱不少。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祭祀大典,会出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