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花茶沉默着,眩晕,迷离又清醒。
她想试试。
试试什么?她没有思考那么多,就已经脱口而出。
“晏老师。”
晏唯一直在看她。
姜弥的指尖陷入掌心,那些被捆绑的顺从正在血管里暴动,酒精催生出陌生的莽撞。
“今天蒋导说我们很快就会重新拍前面的吻戏。”
“听说了。”
“我没太多信心能演好。”
她抬起被酒气染红的眼,看见晏唯瞳孔里摇曳的冷光。“能不能请你陪我对一段戏?”
晏唯微眯着眼,停在桌面的手指轻轻一动:“喝了酒,你的胆子会大很多,是么?”
姜弥闻言,唇角上挑:“讨厌吗?”
她想,晏唯会说讨厌?还是谈不上讨厌?
晏唯望着那张漂亮的脸,多么有意思的画面,ahpla微微歪着脑袋,用那红润至极的唇问她讨不讨厌?
姜弥是妖精,这件事从第一次见到姜弥这张脸,闻到姜弥身上奶香的信息素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
可姜弥更多时候对自己是无知的,勾引也是无知的,然而越是无知洁白,越让人产生染指和掌控的欲望。
晏唯知道,姜弥一定是醉了,即便现在姜弥还稳稳站在原地,言谈自若,但她知道,姜弥醉了。
因为她从来没有在诱而不自知的姜弥眼中,看到过属于alpha的强势和进攻。
这是第一次。
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记得我们的第一场吗?”她问姜弥。
“记得。”
秦水和梁永萍的第一场吻戏是梁永萍要逃走时,秦水在门口将人拦下,质问梁永萍。
晏唯盯了半晌,在半夜的宁寂中走到姜弥面前:“喜欢白晓?”
那双一瞬间充满占有欲和爱慕的眼睛,让姜弥恍了一瞬——晏唯已经进入秦水的角色了。
一秒入戏,是一种很可怕的能力。晏唯能同意她的请求,也让姜弥感到意外。
可除了这些,她心里却没有多少开心。
因为这意味着,晏唯又一次掌握了主动。
她摇摇头。
“那喜欢沈若希?”晏唯问。
姜弥缓慢眨了眨眼,在凌乱思绪中说:“晏老师,你对错词了。”她似乎清醒一些,又好像没有:“你该问我喜不喜欢你。”
她的视线从晏唯的眼游动到晏唯的唇上。
如有实质般的目光。
骤然收紧的下颌线暴露了晏唯短暂的颤栗。
晏唯失误了,因为她没能往下说台词,她望着姜弥一句话也没说。
白兰地的信息素像飘浮的云,奶香的气息裹挟着玫瑰香无声萦绕,比风暴前的宁静更让人窒息。
好像随时要发生不可控的事。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沉默的关门声,姜弥眼皮猛地一跳,她从昏沉的状态里稍稍回过神,荒唐梦被惊醒,她没去看晏唯的眼睛,而是直接转头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花茶。
玫瑰花瓣像残存的理智在舌尖翻卷,她一点点呼出香气,她发现自己的心脏正如心悸般高速跳动。
“我肯定是喝多了,说了好多胡话,晏老师你别在意。不早啦,我就不打扰你了。嗯……还有这个,谢谢你带给我。”姜弥看着那卷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