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楼罗王朱粲的大营设在朱连山一带,背倚山岗,丹水环绕,往北可窥南阳,向东可攻冠军,位置选得相当不错。
就是军纪太差。
已至深夜,迦楼罗军大营居然都还没有宵禁,营地外围,不少流寇兀自放浪形骸。。。
子陵与宋缺自圣门据点脱身之后,夜色已深。两人并未直接回城,而是在洛阳郊外一处山林间稍作歇息。
“你感觉如何?”宋缺低声问道,目光扫过子陵肩头一道尚未结痂的伤口。
子陵轻轻活动了下肩膀,嘴角微扬:“不碍事,比起以前的伤,这只能算皮毛。”
宋缺点头,沉默片刻后道:“今晚一战,虽未彻底摧毁圣门在洛阳的势力,但至少让他们措手不及。白羽逃走,必然会向石之轩禀报我们的动向。”
子陵目光幽深:“他若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他。”
宋缺轻叹一声:“你终究还是不愿退让。”
子陵缓缓站起身,望着远方沉沉夜幕下的洛阳城,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冷意:“我从不主动惹事,但他们既然步步紧逼,那就别怪我以牙还牙。”
宋缺看着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明日,我会安排人将今晚的情报传回慈航静斋。至于下一步,我们还需商议。”
子陵微微颔首:“那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宋缺没有多问,抱拳行礼后,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林中只剩子陵一人,夜风拂面,带着些许凉意。他盘膝坐下,闭目调息,识海中的剑气缓缓流转,修补着体内因战斗而受损的经脉。
然而,就在他即将进入深层次冥想之时,忽然察觉到一股极其隐晦的气息正悄然接近。
他眉头微皱,随即睁开双眼,缓缓起身,右手已然按在剑柄之上。
“出来吧。”他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如利刃般划破寂静。
林中一阵轻微响动,随后,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走出。
那是一个女子,身穿青衣,面容清丽,眉眼间带着几分熟悉的气质。
“是你?”子陵眼神一凝。
来者正是梵清蕙。
她缓步走近,目光落在子陵身上,轻声道:“你的伤,不轻。”
子陵淡然一笑:“还能撑得住。”
梵清蕙没有再多言,而是从袖中取出一瓶丹药,递到他面前:“这是慈航静斋特制疗伤丹,服下可助你恢复得更快些。”
子陵看着她,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接过瓶子,道了声谢。
梵清蕙在他身旁坐下,轻声道:“你和宋缺联手了?”
子陵点头:“你怎么知道?”
梵清蕙道:“昨晚那些黑衣人本是慈航静斋暗卫,他们撤离后,便有人将消息传回。师尊让我前来确认你的状况,并提醒你??圣门不会善罢甘休。”
子陵闻言,心中微动:“你们慈航静斋,到底想做什么?”
梵清蕙看向他,目光清澈而坚定:“我们不想控制你,也不希望你落入圣门手中。我只是……担心你。”
子陵心头一震,旋即苦笑:“你为何要担心我?我们不过才见过几次而已。”
梵清蕙轻声道:“因为我能感觉到,你与常人不同。你虽不愿卷入这场争斗,但命运早已将你推上了风口浪尖。我不想看到你被利用,更不想看到你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