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小说

第三百六十七章 王澄 收你们来了（第3页）

>**若有来者，请问：**

>**痛苦值得存在吗？**

话音未落，棺椁开启。

男子睁眼，目光穿透千年时光，落在陈十七身上。

“你来了。”他说，声音如风过荒原。

“你是谁？”陈十七问。

“我是你。”他坐起身，“也是所有‘你’的源头。你的愤怒、你的坚持、你的不甘，全来自我当年的选择??我认为人间不该有痛苦，所以我要消灭它。可我忘了，没有痛苦，就没有选择；没有错误，就没有成长；没有恐惧，就没有勇气。”

他缓缓拔出胸中残剑，递向陈十七。

“现在，轮到你做选择了。”

“什么选择？”

“是接过这把剑，继续我的道路??用绝对秩序抹平一切混乱，让世界再无纷争、再无悲伤、再无自由意志；还是……”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悲悯。

“亲手毁掉它，承认痛苦的存在，允许错误发生，哪怕这意味着更多人流泪、死去、迷失方向？”

陈十七低头看着那把残剑。

它在他手中逐渐恢复完整，化作断罪的模样，剑身浮现无数人脸??那些他曾救下、也曾未能救下的人。他们的声音交织响起：

“谢谢你让我醒来。”

“我不想死……我还想再试一次……”

“我不是逃兵！我是活着回来报信的人！！”

他也听见林渊的怒吼：“快停下！否则你撑不过三天！”

还有苏砚的低语：“能拒绝断罪的人……”

他的手在颤抖。

命火仅剩三成，身体濒临崩溃，识海嗡鸣不断，十刃共鸣愈演愈烈。他知道，只要他此刻答应接过意志，断罪便会彻底接纳他，赋予他无上力量，让他成为真正的“神”。

他可以重建秩序，肃清邪道，终结一切混乱。

但他也会失去“陈十七”这个名字。

他会变成另一个陈无咎，下一个灾厄的起点。

许久，他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千年前的自己。

然后，他做了件谁也没想到的事??

他将断罪高举过顶，剑尖朝下，猛然刺入自己心口！

鲜血喷涌，染红石室。

“我拒绝。”他咳着血，声音却坚定如铁，“我不再做你的延续。我不求世界完美，只愿有人能在黑暗中说一句‘我还想活着’。哪怕这句话微弱如萤火，我也要护住它。”

刹那间，天地寂静。

水晶棺椁寸寸龟裂，陈无咎的身影开始消散。

“有趣。”他笑了，“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燃心印’??不是点燃他人，而是点燃自己内心的怀疑与否定，烧尽盲信与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