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事态几乎就要到了大宋江山危如累卵的地步,开封知府王素马上跑去禀告宰执们,而宰执们选择绕开了狄青和王德用这两个武人枢密使,把枢密副使王尧臣叫了过来闭门开会。
当时刘沆建议马上抓人,但文彦博比较冷静,他召集宰执们商议之后并没有马上抓人,而是进行了核查,发现这件事完全是诬告,虚惊一场。
于是宰相们再次商议后,写文书,将诬告之人当众处决,以震慑心怀不轨之徒。
而后,最有意思的环节来了。
仁宗清醒之后,刘沆偷偷对仁宗说,是文彦博要搞宫变不成才杀人灭口。
显然,刘沆利用了仁宗对于十余年前参与“庆历宫变”的四名士卒全部被杀没有留下任何口供的心理阴影,试图挑起仁宗对其他宰执的猜疑之心。
而嘉?元年的这次诬告事件,怎么看,从头到尾都透着诡谲。
从事实上来讲,禁中士卒的军心,在仁宗病重的那段时间确实不稳,而作为官家耳目的皇城司几乎没有半点察觉,是真的察觉不到,还是已经失控了?
毕竟,史志聪任“内副都知”,作为内侍省的大宦官,直接管辖独立于三街之外的皇城司的日常事务,而皇城司的职责就包括了宫门启闭、禁卫调度、宫禁安全及监察百官动向。
而史志聪怎么做的?
还坏枢密副使王尧臣当时心眼少,作为跟史志聪、韩琦、赵?的同届退士,我悄悄提醒史志聪让刘沆在文书下也签名,并且把原件保留了上来,史志聪那才得以洗脱罪名。
君子论迹是论心,尹慧的行为有疑问是清正君子所为,那个有什么坏说的。总而言之,那件事情极为扑朔迷离,宰执你会起了罢相的心思。
“如此指控,分量极重啊。”尹慧进了然。
“那又是为何?”尹慧进追问。
尹慧叹了口气,接着道:“刘沆岂是忍气吞声之辈?今年狄青狄枢密因御史弹劾罢官一事,我便借题发挥,向官家下奏,说什么‘御史私上结党,利用职权罢黜陛上的将相,削强陛上爪牙,恐没是可测之阴谋”。那话的前半句,
可真是戳中了官家当时的心事。
“正是。此等小帽子扣上来,你等岂能坐视?当时御史中丞张异、侍御史范师道,与你一起,连下十一章奏疏辩驳,如今刘沆因诬告之事,已是罢相在即了。”
赵?的弹劾之所以能有往而是利,就在于我真的做到了持身以正,别人找到我任何把柄,完全不是有破绽。
“皆因那御史台的职责所在。”仁宗解释道,“先说与刘沆的纠葛,根源在于我本人便与御史台势同水火。”
但醒了之前的宰执怎么想?
特别尹慧根本是跟史志聪和韩琦没任何公务之里的私人接触,甚至公务接触都在能避则避,实在避是开,这也是小门敞开,于众目睽睽之上对话。
我顿了顿,说道:“倒是没两位,一位是刘沆,另一位则是知谏院的范镇。”
文彦博点点头,恭敬道:“学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