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真有意思,你知道,我要怎么样才能帮她吗?”
nbsp;nbsp;nbsp;nbsp;萧珏闻言脸色一阵扭曲,咬牙道:“少废话,这种事你们做得还少吗?怎么,以为我会吃醋?萧彻,我说了,你在我眼里,也不过只是她的一味药,嘉柔生病了,我只是拿你为她治病而已,不为别的——这点容人之量,我还是有的。”
nbsp;nbsp;nbsp;nbsp;萧彻掀起眼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有容人之量,我就要奉陪吗?”
nbsp;nbsp;nbsp;nbsp;“滚。”
nbsp;nbsp;nbsp;nbsp;“萧彻,你!你便忍心看着她如此难受么?”
nbsp;nbsp;nbsp;nbsp;“她能忍心,我为什么不能?”萧彻低下头,声音听不出是什么情绪:“她选择背叛我时,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nbsp;nbsp;nbsp;nbsp;怀里传来低低的呜咽声,是颜嘉柔哭了。
nbsp;nbsp;nbsp;nbsp;萧珏愈发心焦:“萧彻,你这般见死不救,倘若嘉柔有个三长两短,你能够安心吗?”
nbsp;nbsp;nbsp;nbsp;“放心,死不了。”萧彻淡道:“她在与我有过情事过后,这个病发作起来的症状,便与狐狸发。情无异。放在人身上,则像是中了媚药之后的反应,唯一的区别,是只有我能解。倘若纾。解不了,便会难受,却也不至于有什么疼痛损伤。”
nbsp;nbsp;nbsp;nbsp;“她自小娇惯,不曾吃过一点苦,所以身上但凡有一点难受,便觉忍耐不了,巴巴地来找我,却又不肯吃药,如此这般,只会对我愈发上。瘾。萧珏,我想这也不是你愿意看到的。现下我教你个法子,你听好了。”
nbsp;nbsp;nbsp;nbsp;“我会给你一个方子,照方煎药,喂她服下,可稍稍抚平她体内的躁动,延缓病情进展,之后你派人过来取血,我会给她血,你把我的血喂她服下,搭配着药,应该能回溯到之前的状态,不再需要别的了。”
nbsp;nbsp;nbsp;nbsp;萧珏闻言面露犹疑,正要开口再问,怀里的颜嘉柔却忽然扭动起来。
nbsp;nbsp;nbsp;nbsp;仿佛更为躁动了,哭着道,“不要……不要吃药……我快要死了……哥哥,难受……”
nbsp;nbsp;nbsp;nbsp;萧珏当即便皱了眉,看向萧彻道:“不成,熬药少说也得一个时辰,况且也不知究竟有没有效,嘉柔她等不了了,你现在就帮她,快些!”
nbsp;nbsp;nbsp;nbsp;萧彻神色冷淡,只道:“我说了,我会给她血,我也只能给她血。”
nbsp;nbsp;nbsp;nbsp;“你难道就忍心看她这么难受?她即便不是你的女人,也是你的妹妹!照顾好妹妹,为她排忧解难,本就天经地义!”
nbsp;nbsp;nbsp;nbsp;“何况这事本就因你而起!
nbsp;nbsp;nbsp;nbsp;倘若不是因着你,那野狐怎会咬伤嘉柔,给她种上这等怪病!”
nbsp;nbsp;nbsp;nbsp;萧彻只觉荒谬:“可笑,那狐狸并非受我指使,说到底,她被狐狸咬伤,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nbsp;nbsp;nbsp;nbsp;“我帮她,不过是因为我本就喜欢她,愿意帮她。难道换做任何一个女子被野狐咬伤,我也要帮她们治病吗?你觉得可能吗?”
nbsp;nbsp;nbsp;nbsp;萧珏深吸一口气道:“任何女子?她是任何女子吗?她自小交由你母妃抚养,还是小婴儿时你就抱过她,与她同吃同睡,她是我们一点点看着长大的,旁的女子能与她相提并论吗?”
nbsp;nbsp;nbsp;nbsp;“萧彻,你知道她方才来东宫求我什么吗?她求我跟她过来,向你解释清楚,她只是劝告我不要谋反,因为结局注定失败,至于旁的,并没有过多透露。这话原本我不想跟你说,可倘若你是因为这件事记恨她,从而不管她死活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她本意并不是想背叛你,她只是不想我万劫不复而已。”
nbsp;nbsp;nbsp;nbsp;“你与她青梅竹马不错,可我和她也是两小无猜,她知道你要做局害我,心生不忍,前来提醒,有什么错?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你要她袖手旁观吗?你有什么理由怪她?”
nbsp;nbsp;nbsp;nbsp;“听见了吗,我说,她没有背叛你,你便不能这么对她,她为你掉了多少泪,你怎么敢让她这么伤心?”
nbsp;nbsp;nbsp;nbsp;萧彻搭在身侧的手,手指微微蜷握了。
nbsp;nbsp;nbsp;nbsp;他垂下眼睫,静默了片刻,只道:“无论她究竟是不是有意背叛我,结果都是一样,她坏了我的计划,害我深陷牢狱。说到底还是骗了我,我累了。这样反复无常、满嘴谎话的喜欢,我消受不起,也不想再继续。”
nbsp;nbsp;nbsp;nbsp;“那种事,我只跟我喜欢的人做。”
nbsp;nbsp;nbsp;nbsp;“而她现在于我,与旁的女子并无区别。”
nbsp;nbsp;nbsp;nbsp;“我不再喜欢她了。”
nbsp;nbsp;nbsp;nbsp;他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萧珏,你有空跟我在这里浪费口舌,药都该熬好了。”
nbsp;nbsp;nbsp;nbsp;萧珏一怔,刚想开口说什么,怀里的颜嘉柔情绪忽然彻底失控,大哭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她身子本就难受,又被萧彻那一句“不再喜欢她了”刺激得不轻,原本是来道歉,可当下反而起了几分气性——
nbsp;nbsp;nbsp;nbsp;她原以为向解萧彻释清楚便好了,谁知他知道实情后待她依然是这般态度。
nbsp;nbsp;nbsp;nbsp;她又是委屈,又是生气,索性赌气道:“太子哥哥,我们走……我不要他了……他不原谅我,我也再也不要理他了……我就是死,也不要再求他了……呜呜……”
nbsp;nbsp;nbsp;nbsp;话是这么说,身子却是不争气。
nbsp;nbsp;nbsp;nbsp;然而此刻气性上来了,便觉做人要有骨气,不能再在萧彻面前这般摇尾乞怜,像条发。情的小狗一样,丑态毕现,毫无尊严可言。
nbsp;nbsp;nbsp;nbsp;神志不清之下,竟拔下发髻上的流光簪,猛地刺向手臂,想以此逼自己清醒过来。
nbsp;nbsp;nbsp;nbsp;尖锐的发簪刺穿皮肤,鲜红的血珠慢慢渗了出来,血迹浮在雪白的手臂上,恰似雪地绽放的红梅,极为刺目。
nbsp;nbsp;nbsp;nbsp;两个男人同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