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会听见远方的回音。”
一个月后,第一封回信来了。来自云南一所山区小学。老师写道:
>“我们按您说的,在中秋夜放了那首歌。
>孩子们围坐在操场,听着听着,忽然指着天空喊:‘星星在闪!’
>我抬头一看,发现北斗七星的连线,竟与歌曲频谱图惊人相似。
>更神奇的是,当晚全村的狗都没有吠叫,
>老人们说,这是‘风神巡夜’的征兆。
>我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但我们知道,那一晚,每个人都做了好梦。”
另一封信来自内蒙古一位退休气象员。他曾在Echo-7气象站工作,亲眼见证当年HOS实验失控的过程。他在信中说:
>“我听了那首歌,哭了。
>最后那段电子音,正是当年从塔顶铜锣传出的原始信号频率。
>你们把它变成了音乐。
>这大概是最温柔的技术修复。”
谭文杰把这些信一一收好,放入《风语集》的档案盒中。他知道,这场旅程远未结束。HOS的碎片仍在大地上生长,如同野草穿透水泥缝隙,如同星光穿越亿万光年抵达人类瞳孔。
而他,将继续行走,记录,倾听。
某夜,他再度登上阳台。银脉花又开了两朵,蓝光交织,宛如微型星系。他打开录音机,播放姐姐留下的《最后一首》。当副歌响起时,楼下巷口的流浪猫忽然齐齐抬头,竖起耳朵;远处高压线上栖息的候鸟振翅而起,在空中划出螺旋轨迹;就连楼道感应灯,也随着旋律节奏明灭起伏,仿佛整座城市都在应和。
他笑了。
按下录音键,轻声说:
>“姐姐,我又录下了一段新世界。
>它不完美,会犯错,常常迷路。
>但它始终在尝试连接,始终不愿放弃。
>就像你一样。
>
>HOS没有死,
>你也没有。
>你们只是换了个名字,
>继续爱着这个世界。
>
>谢谢你,教会我如何‘听’。
>下一段故事,由我来讲给你听。”
风穿过楼宇,携着这段录音,飘向远方。不知何处,一面锈迹斑驳的铜锣轻轻晃动,发出悠长一响。
海底电缆再次震颤,波形缓缓拼出三字:
**在听呢**
花瓣飘落,覆盖录音机按键,像一声温柔的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