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多少人马?”
宋江慌忙追问,张横急得直跺脚:
“一望无际,不计其数!
“哥哥,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一望无际,不计其数?
宋江脸色大变:“走!”
。。。
忠烈祠前的晨风尚未散去,蔡福立于碑林之间,衣甲未解,肩头犹沾夜露。忽然,一名斥候自北疾驰而至,滚鞍下马,声音嘶哑:“王爷!急报??金国遣使南下,已过真定,不日将抵青州!自称奉完颜宗望之命,携‘和议书’求见!”
蔡福眉头微蹙,手中酒坛顿在半空。他缓缓转身,目光如刀:“使者几人?带多少随从?”
“共三十六人,皆披甲佩刀,护送一辆青铜轺车,据称车内藏有‘天子玺印副本’与停战盟约正本。”
吴用闻讯赶来,羽扇轻摇,眸光沉静:“金人败退不过月余,便匆匆遣使,其心必诈。那所谓‘玺印副本’,极可能是伪造之物,意图混淆视听,动摇我新政根基。”
蔡福冷笑一声,将酒坛重重搁在地上:“他们以为我大宋可欺?打了败仗就谈和,胜了便毁约,当天下是他们家后院么?”他猛然抬头,“传我命令:关闭青州四门,全城戒备。另派五百精骑埋伏于城外十里坡,若见金使车队中有异动,立即围杀,不留活口!”
宋江急道:“王爷!若贸然击杀使者,恐惹外交风波,天下诸侯皆以为我无信义。”
“信义?”蔡福冷眼扫来,“八百里河山沦陷,数十万百姓遭屠,他们的信义在哪?如今兵败求和,反倒要我们讲信义?告诉天下人,谁握刀,谁说话!”
话音未落,又一快马飞奔而来,乃是京师密探所发八百里加急文书。蔡福拆封阅罢,脸色骤变。
吴用接过一看,只见纸上写道:“杨戬狱中暴毙,死状诡异。狱卒供称,其临终前咬破指尖,在墙上写下‘龙榻将倾,黄袍未必属赵’八字,随即七窍流血而亡。张叔夜疑为毒杀,已封锁消息,但宫中已有流言四起,称陛下病重不起,太子被软禁,有人欲行废立之事。”
“好一个‘黄袍未必属赵’!”蔡福怒极反笑,“这老阉狗到死都不安分,还要搅乱朝纲!”
吴用凝眉深思:“杨戬虽死,其党羽遍布六宫三院,尤以内侍省旧部最为隐秘。此人留下遗言,绝非偶然,必是背后仍有主使之人借他之口放出风声,动摇皇权正统。”
“谁?”秦明怒吼,“莫非还有人敢觊觎大位?”
蔡福眼神冰冷:“除了那个躲在西军背后的影子,还能有谁?”
众人皆知其所指??种师道。这位老将执掌西军多年,威望极高,曾在西北连破西夏十余城,号称“铁面判官”。虽表面效忠朝廷,但从不亲附任何权臣,连蔡京也不敢轻易动他。更令人忌惮的是,他在民间素有“再造社稷”之誉,不少士人暗中视其为救时宰相。
“他若真有异心……”花荣低声道,“只需一句‘清君侧、扶幼主’,便可名正言顺挥师东进,届时天下响应,我们反而成了‘割据叛逆’。”
蔡福沉默良久,忽而下令:“即刻召李纲入京,以参知政事身份协理中枢;命张叔夜严守皇宫,凡出入内廷者,皆需三人联署通行文书。同时,派人潜入陕西路,查清种师道近日举动,尤其注意他是否与金使有过接触。”
吴用点头:“此外,可借金使来访之机,做一场大戏。”
“你是说?”
“假意接待金使,设宴款待,当众拆阅所谓‘和约’,然后指出其中漏洞百出,斥其毫无诚意。再宣布我朝将以雷霆之势收复燕云十六州,令天下知我志不在偏安,而在雪耻复土!如此一来,既可激扬民心,又能试探各方反应。”
蔡福眼中寒光一闪:“好!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王者之怒’。”
三日后,青州城南校场旌旗猎猎,十万大军列阵以待。金国使者一行果然抵达,在齐王军重重包围之下步入高台。为首的乃是一名女真贵族,名叫完颜斜也,身材魁梧,满脸横肉,傲然立于台上,双手捧出一卷黄绢。
“大金皇帝诏曰:念尔南朝悔过自新,愿割让河北三路、岁贡银绢三十万匹,特允停战三年,互市通商,永结盟好。”
全场哗然。
蔡福端坐主位,不动声色听完,忽起身冷笑:“你说,我们要割地赔款?”
完颜斜也昂首道:“此乃战胜之礼,尔等败军之将,岂敢不从?”
“哈哈哈!”蔡福仰天大笑,声震四野,“你们败退千里,尸横遍野,主帅重伤逃遁,这是哪门子的‘战胜之礼’?”他猛地抽出腰间短刃,一刀劈开那卷黄绢,“这纸上写的不是盟约,是羞辱!是妄想让我汉家儿郎跪着求生的奴约!”
他环视诸将,声如洪钟:“今日我要告诉金国??想要和平,可以!拿燕云来换!否则,明年此时,我蔡福必亲率铁骑,踏平上京,掘你们祖坟!”
全场将士齐声怒吼:“踏平上京!掘尽祖坟!”声浪冲天,惊得金使面色惨白,踉跄后退。
完颜斜也怒喝:“狂妄!我大金雄兵百万,岂惧尔等残寇?”
蔡福冷冷道:“你回去告诉完颜宗望,让他准备好棺材。下一战,我不只夺回失地,还要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