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酒液注入水晶杯时,办公室门被推开。
财务总监捧着IBM笔记本电脑快步走近:“刚接到澳门商业银行确认,宋氏抵押给我们的东亚娱乐城,债权转让手续已经………………”
陈振北晃着酒杯,酒液挂壁形成“泪痕”:“好,我知道了!”
接着,他又给陈氏安保集团打去电话:“明天带两百个兄弟过澳门,我要在东亚每个赌台都换上陈氏的灯箱。”
这时,窗外飘来邓丽君《我只在乎你》的旋律。
陈振北抿了口红酒,单宁的涩味在舌尖化开,化作1991年秋日最甜美的胜利。
许韩东吃下宋氏的XX,他吞掉东亚,这条横跨港澳的黄金走廊,从此姓陈和姓许了。
“对了。”陈振北忽然叫住正要退下的财务总监:“给东京警视厅松本总监,送套高尔夫球杆,就写。。。。。。”
陈振北的钢笔便签上悬停片刻,唰唰唰写下“香港商人陈振北,祝贺日本警方破获山田组特大涉黑案。”
“是!”财务总监退出。
当办公室重归寂静,陈振北解开阿玛尼衬衫最上面的纽扣。
他抓起遥控器打开松下画王电视,TVB午间新闻正在直播澳门司警押解宋氏马仔的镜头。
画面角落闪过许韩东的侧影,此刻正对着镜头比出“三”的手势??那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
陈振北想了想,给许韩东打了个电话,他决定赶往澳门,跟这位好友一起庆祝。
做好决定,陈振北将雪茄抽完。
他又举起酒杯,向着虚空中某个不存在的身影致意:“宋生,你教得对??赌桌要掀,才能换庄。”
秋日的暮色为?仔码头镀上一层琥珀色的光晕,咸涩的海风卷着柴油与鱼获的气息,在钢铁栈桥间穿梭。
陈振北指间的古巴雪茄燃出蓝灰色的烟圈,被海风吹散成细碎的丝缕。
他眯起眼睛,远处澳门半岛的轮廓正在暮霭中逐渐清晰??那些闪烁的霓虹像散落的钻石,而他知道,今晚过后,其中几颗最亮的将刻上东星或者说他陈振北的名字。
“北哥,许主席派了六辆奔驰在3号码头等。”李杰的皮鞋在柚木甲板上敲出沉闷的节奏,:“听说还调了二十个保镖清场。”
是的,李杰完成澳门的事情后,就马不停蹄的返回香港了。
陈振北的嘴角勾起一道锐利的弧度,雪茄烟头在暮色中划出暗红的弧线。
他转身时,阿玛尼西装的衣摆扫过不锈钢护栏,发出丝绸摩擦金属的细微声响。
船舱里,Jamie正蜷在Fendi真皮沙发里,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将《华侨日报》翻得哗哗作响。
“振北~”她拖长的尾音像浸了蜜的丝线。
陈振北伸手捏住她下巴的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留下指痕,又足够让她睫毛轻颤。
“这次去澳门,是有什么事情吗?”她指尖划过他袖口的铂金纽扣。
“去分蛋糕。。。。。。”陈振北低笑时喉结的震动,传递到她贴着他胸膛的耳垂:“是要把整个甜品店都买下来。”
窗外,一艘赌船的彩灯突然亮起,在他瞳孔里投下变幻的紫红色光斑。
Jamie突然咬住他领带上的温莎结,犬齿在丝绸上留下细小的凹痕。
陈振北揽住她腰肢的手突然施力,Jamie高跟鞋跟在地毯上碾出圆形的凹陷:“今晚慈善晚宴,许韩东会当众宣布东亚娱乐城的股权转让。”
Jamie似懂非懂,模样非常娇俏可爱。
陈振北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水晶吊灯突然被浪涌晃得叮当作响,光影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