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没有留下来嘲笑一番这人此时的掩饰动作,范愚很体贴地听话照做。
nbsp;nbsp;nbsp;nbsp;才进厨房,刚构思好中午要准备的菜色,后边实际上在收拾情绪的人就已经跟了进来,正好赶上处理食材打下手。
nbsp;nbsp;nbsp;nbsp;下午倒是没有再被拽着对弈,只是坐在桌边,各自读着各自的书而已。
nbsp;nbsp;nbsp;nbsp;安静却不尴尬,反倒都挺享受这样的氛围。
nbsp;nbsp;nbsp;nbsp;夜里则是拿来泡在系统空间里边,继续同虚拟讲授者一块儿研究《春秋》。
nbsp;nbsp;nbsp;nbsp;时不时还回到尊经阁二楼,在一众书架里边寻找着写了同一段历史的书册来作为个参照。
nbsp;nbsp;nbsp;nbsp;差不多连着一旬的时间,两人的生活都在重复着这一日的经过。
nbsp;nbsp;nbsp;nbsp;叶质安日日早起,陪着范愚到祁连先生处,又在外边等到讲解结束,再直接带着人回自家院子。
nbsp;nbsp;nbsp;nbsp;下午的时间倒是偶尔会想着磨练医术,去外边呆上些许时间。
nbsp;nbsp;nbsp;nbsp;但即便如此,也是呆不上多少时间就会匆匆回来,进门的时候还会特意检查一番院门有无被什么人给折腾过,真正将赵近峰给当成了贼来防。
nbsp;nbsp;nbsp;nbsp;在发现范愚还安稳地坐在屋里念书之后,才会松一口气,而后又取一册医书,在他身侧坐下来,重复先前的每一个下午。
nbsp;nbsp;nbsp;nbsp;直到过了一旬,赵近峰都没有再做些什么,不曾搭肩,更不曾再次跟到院子来,叶质安才算是真的放下了心。
nbsp;nbsp;nbsp;nbsp;不必再操着兄长的心,终于得以安心地投入到他的医术当中去。
nbsp;nbsp;nbsp;nbsp;又一日清早,范愚推开屋门却没看到倚在门口的少年郎时,还感到了点惊讶。
nbsp;nbsp;nbsp;nbsp;向来赶在最末一个到祁连先生的院子,哪怕一旬时间都没有参加讲解过后的探讨,给他空出来的蒲团位置却又悄摸往前挪了两位。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既然位置已经留出,他也就心安理得地在那坐下。
nbsp;nbsp;nbsp;nbsp;毕竟满院都是秀才,小三元却是独一份。
nbsp;nbsp;nbsp;nbsp;若不是年岁还小,来祁连先生这里听讲又只一旬时间,随便哪个蒲团位置,范愚其实都坐得。
nbsp;nbsp;nbsp;nbsp;这会儿的新位置,离着又一次坐在最前边的赵近峰,也只隔了两行罢了,已经算是前列。
nbsp;nbsp;nbsp;nbsp;照旧着了身补丁衣裳的祁连先生落座之后,按理该是赵近峰提问的时间。
nbsp;nbsp;nbsp;nbsp;然而问题还未说出口,范愚身后几个的位置就冒出来了道愤懑不平的声音,针对的也正是他这位年轻的小三元。
nbsp;nbsp;nbsp;nbsp;“先生有所不知,这些天来,院子里可是多了位十一岁便中了小三元的少年天才。”
nbsp;nbsp;nbsp;nbsp;话是夸奖,听上去却是阴阳怪气。
nbsp;nbsp;nbsp;nbsp;范愚保持着原先坐在蒲团上的姿势未动,但也能感受到来自身后的目光,仿若针刺,同他的声音一样不甘。
nbsp;nbsp;nbsp;nbsp;既是在不甘其位置的向后挪动,也是嫉妒于年幼自己不少的范愚能够摘得他得不到的桂冠。
nbsp;nbsp;nbsp;nbsp;可再怎么不甘,这样的表现也太过愚蠢了些。
nbsp;nbsp;nbsp;nbsp;打破规矩导致了整个院子陷入寂静,最前边精神矍铄的老先生抬起来目光,耐心地打算等人说完,同时却也有道细若蚊蚋的声音在劝说:“李兄,还是先坐下,赵兄都还不曾提问……”
nbsp;nbsp;nbsp;nbsp;竟然还是激动地站起了身么?
nbsp;nbsp;nbsp;nbsp;范愚一直没动弹,自然也就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唇上留了小胡子的男子看上去已经有三十出头,衣衫同样打了补丁,却不似祁连先生般清正,反倒是郁郁不得志的书生模样。
nbsp;nbsp;nbsp;nbsp;身边则是有个稍稍年轻些的书生,畏畏缩缩地伸手去拽他袖子,试图让人平静下来。
nbsp;nbsp;nbsp;nbsp;然而阻止未果,迎着祁连先生的目光,这人反倒觉得自己受到了鼓励,继续道:“赵兄的疑问,不知可否让这位少年天才来答上一答?连着依循的探讨他都不曾加入,我辈连一睹小三元风采的机会都还不曾找到一个。”
nbsp;nbsp;nbsp;nbsp;听上去,对于范愚最近不参加探讨的事儿,也存了些怨念。
nbsp;nbsp;nbsp;nbsp;范愚还是没有反应,只是抬起头,直视着前边祁连先生的目光。
nbsp;nbsp;nbsp;nbsp;赵近峰倒是做了个抚额动作,背影看着有些无奈,而后朝着先生拱了拱手,转过身试图劝上一劝,同时还朝着为躲自己而被人怨念了的范愚投过去了点歉意的目光。
nbsp;nbsp;nbsp;nbsp;只是劝说还未出口,看着一片乱象的祁连先生难得出声。
nbsp;nbsp;nbsp;nbsp;“这么说来,近来新来听讲的这位小郎君便是小三元么?”
nbsp;nbsp;nbsp;nbsp;语调平静,看着范愚的目光则是带着点赞赏意味。虽然不许学生说话,讲经时候规矩又多,可有些什么人他却是知道的。
nbsp;nbsp;nbsp;nbsp;听讲人群中多了位日日报道的小少年,座次还不时往前变动,坐在最前边的祁连先生自然会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