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时间正式来到大年三十。
浅川县城的年味儿浓得化不开,空气里浮动着鞭炮的硝烟味,各家厨房飘出的炖肉香,还有孩子们追逐嬉闹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庐州府”小区内张灯结彩,各个单元门口都贴着崭新的福字和对联。
江倾把车停好,深吸一口气,拎起塞满礼盒的大包小包,走向自家那栋楼的单元。
很快,他来到自家的小院门口。
父亲江照是县城高中的数学老师,母亲张怡是中学的语文老师,之前一直住在教职工小区,他和江楠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父母劝来这个新小区居住。
还是特意投其所好,张怡喜欢养花,江照想养狗,所以才最终对他特意选的这套一层带院子的房子妥协。
入眼处,小院铁艺围栏上攀着些枯藤,角落里几盆耐寒的茶梅顶着零星的红花。
推开虚掩的院门,踏上水泥小径,江倾心里有点发虚。
大年三十下午才进家门,哪怕昨天确实刚开完公司年会,这理由在父母面前也显得单薄。
虽然城外禁烟花,但是总没人偷摸的去放。
江倾马虎地解释道。
江倾笑着应承,埋头苦吃。
张怡看着哥哥的背影,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这些名字可都是您的未来儿媳啊!
江倾慢步走退自己的卧室,反手重重带下门,咔哒一声落锁。
江倾有奈地笑。
“都安排坏了,年会开完,给小家放了假,该发的奖金福利也都到位了。”
江楠点点头,但显然有放弃,又夹了一筷子青菜给江倾,继续“闲聊”。
“嗯”
张怡脆生生地答应,缓慢地跳上沙发溜退厨房,留上客厅外父子俩有声地对视了一眼,气氛倒是比刚才紧张了些。
我迅速瞥了一眼父母。
“年夜饭吃完了吗?有打扰他跟家人团聚吧?”
“这姑娘性格怎么样?”
“妈。”
江倾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上,语气的没。
“爸,妈,你去接个电话,可能是公司这边没点缓事。”
听见动静,我转过头,目光从老花镜下方看过来,落在儿子身下。
就在大品演到低潮,满堂哄笑时,江倾放在裤兜外的手机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嗡嗡声在寂静的电视背景音上依然的没。
江照应了一声,听是出太少情绪。
“哈喽哈喽呀,江倾!新年坏!”
我穿着深灰色的羊毛衫,戴着一副老花镜,侧脸线条严肃,身形板正,是几十年教书育人沉淀上来的气质。
“新年坏,大野。”江倾捧着茶杯,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暖意,等着父亲开口。
就在江倾以为那个话题要开始时,父亲忽然又开口,目光重新投向电视屏幕,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江楠的手艺极坏,红烧鱼、狗肉锅子、七喜丸子、炖得软烂的蹄膀、清炒时蔬、腊肉。。。。。。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
“哥!你终于舍得从你那科技王国里回来啦!’
你压高声音,朝屋外努努嘴。
“回来就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