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忠不反对,朝中也只有三三两两的御史出来弹劾而已:
“陛下!武大人乃是败军之将,还被蛮夷俘虏,岂能再重用?”
“请陛下收回成命!”
御史们一样明白皇帝的心思,他们仅仅是象征性的出来反对一下,显示自己作为朝中一派清流的存在感。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世上哪有不败的将军?朕知道武承嗣有罪,但他毕竟对朕忠心耿耿,而今他在天牢里已经受了惩戒,朕再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又有何不可?何况,武承嗣之前可是有战功的,朕不能因为他之后战败,就寒了他的心,寒了诸位的心。”女帝眼神挨个扫过一众臣子,这番话是提早准备的,也是她真正的意思。
“陛下圣明!”
“陛下皇恩浩荡!”
……
几个说话的御史立刻见机服软,群臣也跟着跪倒。
一场早朝下了之后,武三思乘着马车,去了天牢。
高力士同武三思一起。
“武大人受委屈了,说来他本是人中龙凤,只可惜时运不济。几次都是临危受命。”高力士跟武三思攀谈中,也卖了几分面子。
武三思是陛下的侄子,而武承嗣又是武三思的侄子。
对高力士来说,武家就是自己人。
“正是因为临危受命,才足见陛下对他的恩宠。只是奉先有负圣望,而今身陷囹圄,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陛下肯让他去北境上任,已经是天一般的恩情!”武三思说着话,拱手一脸虔诚的朝着皇宫的方向拜了拜。
“当今陛下的确是位贤能的主子,能为陛下效力,乃是我等几世修来的福分。”高力士也是对女帝推崇至极。
天牢传旨之后,武三思接回侄子。
叔侄两人一阵相顾无言。
“奉先,我不知道当初推荐你去北府这步棋是不是我错了。你居然在北府一而再,再而三的栽跟头,说来,我真是有愧你的父母。”武三思说话间,语气中有几分萧索和苦涩。
他待武承嗣如同自己的儿子一般,奈何他似乎亲手,将武承嗣推进了火坑里面。
“叔父不必自责,是奉先无能,几次败于人手。”武承嗣满是愤懑,两手已然狠狠捏着拳头。
“奉先,你老实告诉我,那个人究竟是纳兰氏,还是李贤?”
“是李贤!”再提李贤之名,武承嗣已经是咬牙切齿。
“嘶……”武三思倒吸一口凉气,他小心看了看左右,这才将声音压到极低,“奉先,此话你知我知,决不能再让旁的人知晓。陛下说李贤是个蠢货,那他就只能是个蠢货,咱们万不能跟陛下对着干。”
“我知道了,请叔父放心。我回禀陛下的也是纳兰氏,并未提及李贤。”武承嗣当然不傻,明白这里面的关节所在。
女帝和朝中所有人都说李贤是蠢货草包,那这就是铁一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