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老所言甚是。咱们卖掉瓷器,换了白花花的银子,还能将粮价稳住,可谓是一举两得。”
“老爷子,您说的太对了!”
众人七嘴八舌,多半都在拍马屁。
但也有少数人心中狐疑不定,其中就有个灰衣老者。
“甘会长,天下哪有这么好赚的银子?万一对方有什么阴谋呢?”灰衣老者想了想,依旧在犹豫不决。
“能有什么阴谋?陈老板你多虑了。哪有地方不缺粮食的,莫非低价收了粮食还能赔本?哈哈……反正我是不信。”甘老爷子一阵长笑。
这番话,当即将不少人的疑虑给打消了。
现在将近春耕,粮价是在高位,就算本地的粮价稳不住,依旧能往外州去卖,甚至铤而走险,高价卖给突厥也不是没有可行性。
“多谢会长解惑,老夫只是觉得这银子来的太容易了,所以才……”陈老板话说一半,已自觉无地自容。
大家都在吆喝着卖瓷器买粮,他就成了出头鸟,被多数人不怀好意的盯着。
最终陈老板还是一咬牙,决定跟了。
意见统一之后,别苑里顿时一片欢笑声不绝。
与之同时,北府的商人几乎全部下手,一边派人去收低价的粮食,一边又联系何茂才兜售他们的瓷器。
不到一天功夫,府库里的粮食肉眼可见的下了一大截,而赔钱用粮食换的银子,又按李贤的意思买了瓷器,何茂才望着各式各样的瓷器,直愁的头发都掉了不少。
虽然天色已经擦黑,何茂才还是咬牙去见李贤,准备再劝劝。
“侯爷,这瓷器又不能吃喝,现在咱们北府照您的意思开荒,不光种地要粮,幽云州那些涌入的外乡人,也都要粮食供着,要是官府没粮饿死了人,以后咱们幽云州的名声就坏了,还谈什么发展?”何茂才得口气极硬,显然是憋了很久,实在忍不住了才找李贤。
瞧何茂才一副恼火豁出去要跟他死谏的样子,李贤没忍住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老何,你啊,还是那个猴急脾气。你跟我的时间也不少了,何时见过我做赔了本的买卖?”李贤也不明说,只是笑着示意何茂才坐下。
何茂才无奈,只能叹口气,坐李贤下手。
“哎,侯爷,卑职不是担心您赔本,而是怕您把府库的粮食掏空了,即便赚了银子也无济于事啊。”何茂才还在试图说服李贤,不要再伸手去动府库的存粮。
闲下来的时候,何茂才一直都在苦思冥想,按说唐商为了稳定粮价,他们一定会把所有低价的粮食都收走,李贤无论如何都不好在粮价上占便宜,何茂才大约猜到,李贤是冲着银子去的,应该是想在瓷器上边做文章。
虽然依旧猜不透李贤的用意,但看着府库里面的粮食越来越少,何茂才这个父母官就开始犯愁了。
银子在关键时候,可不一定能换到粮食。
“你就安心看着吧,本候这回就是冲着粮食来的。只是为了让你看明白,我现在还不能将计划透露给你。”李贤依旧神神秘秘,没把何茂才的劝当回事。
何茂才顿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他也不知道李贤是故作高深,还是真有什么他看不透的计划。
心思无比忐忑的回去,何茂才一宿都没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