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都是精心打扮过的。
刘家人则朴素得多,刘宝珠身上是锦缎做的小夹袄,头发随意披散着,虽然简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几分雍容华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嫡小姐。
刘长乐白嫩的像个小团子,脑袋上梳了两个小揪揪,身上是暗红色的冬袄,时不时和刘同喜玩笑,跟年画上的娃娃似的。
有人知道刘宝珠的身份,忍不住嘀咕起来:“这就是张秀才的前妻?不说是个粗俗的乡下女人吗?可这穿着明明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倒是后娶的这位……风尘气有点浓。”
宋婵娟脸都绿了,还是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挺直腰杆等着开院门。
巳时已到,按理说到了开门时间,可考院的门关的严严实实,门口的衙役越来越多。
撵轿落下,陈运高大步走到考院门口,院门打开了一个缝,只能容一人通过。
陈运高拿着张名单,一个个念了起来:“孙志文!”
考院里挤出一个人影,刚出来就被两个衙役按在了地上。
孙志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关到了路旁的囚车上。
围观的人一阵哄闹,明明是科考,怎么会当街抓人?!
“陈大人?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抓考生?!”考生家长们义愤填膺道。
陈运高举着统计好的名单,高声开口:“本官自有我的道理,绝不会让一人蒙冤受屈!”
说完他又叫起了名字:“钟国向!”
门缝里走出来个五十左右的老头,正是帮刘宝珠抄试题的那个,他垂着头自己走上了囚车。
抓了几个人后,考院里也哄闹起来,张文胜惴惴不安看着门口,生怕下一个叫到自己的名字。
他紧紧捏着手中的包袱,大脑飞速转动,想找机会开溜。
机会还没找到。陈运高的声音先到了一步:“张文胜!”
张文胜脚下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他转头就往里面跑,还没走两步又被拉了回去,硬生生拽出了门口。
门口等着的赵月娥两人也慌了,急着就要冲上来:“陈大人,为什么抓我儿子?!我儿子可是秀才相公,绝对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一定是你弄错了!”
偷鸡摸狗……
宋婵娟脑海中蹦出试题的事,心里更加不安,难道,难道考题的事被发现了?!
“文胜,文胜啊!”不管赵月娥怎么呼喊,张文胜还是被抓上了囚车。
陈运高手里的名单仿佛阎王的生死簿,叫到一个抓一个,足足抓了一个时辰,才终于停了下来。
“一共一百七十六人,这些人涉嫌科举舞弊,先压入大牢,等本官调查清楚,再做责罚,走!”陈运高这才宣布了原因,在一片哀鸿遍野中,带走了所有人。
赵月娥仿佛天塌了,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宋婵娟吓得脸色苍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抓完了人,考场大门缓缓打开,学子们鱼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