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让!都让让!”
宋凝努力拨开人群想挤到最前面,陆长峰在她后头护着她,许窦在最后面,三人一路挤到最前面。
只见衙门里横七竖八地挤着一大片人,站着的那些什么牛鬼蛇神的都有,穿道袍的、头戴红花一脸白粉的鬼婆、背着药箱一看就是大夫的,林林总总的一大片。躺着的那些倒是统一,全部都是一脸病气,出气多进气少。
宋凝转头问身边的人,“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有人治好这病没有?”
旁边的人‘嘿’地笑了一声,“治好?别瞎说!刚才可是差点死了一个!”他往角落出努了努嘴,‘喏’了一声,“你看那里,全是差点就死了。”
三人齐齐转头看去。
衙门边角处躺了一大片人,都是病患,看起来情况很不好,有的口吐白沫、有的两眼翻白,有的浑身抽搐,一群人正满脸焦头烂额地围着他们,口中喃喃自语‘别死啊别死啊’,一边上还有几个疑死病患的亲属,正对这些人破口大骂。
宋凝:“……”
陆长峰:“……”
许窦含蓄地评价,“……真是非常激烈。”
身后有跟随宋凝来的人喊道:“宋大夫,这群庸医没一个能用的,你快上去把他们比下来!”
立刻有人附和,“是啊是啊!”、“快上去把他们比下来!”
宋凝眼看一个神婆走到中央,看样子是准备干活了,正想说‘不着急,还没轮到我’,一旁却忽然挤进来一个差役,冲她抱拳道:“敢问这位可是来揭榜的宋姑娘?!”
“是。”宋凝点了点头。
“我们县太爷请姑娘到堂上稍等片刻,等这江湖骗子……神婆折腾完,下个就轮到姑娘。”
宋凝闻言点了点头,陆长峰立刻表示道:“我和你一起去。”
宋凝正要说‘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可她忽然想起方才陆长峰来时沿路耐心地和别人夸赞自己,到嘴边的话忽然又停了下来。
宋凝静了片刻,最后还是点头答应,转而对许窦叮嘱了一声,“我们两个先离开一阵,你先留在这里,帮忙照看随行来的人和车上的药。”
许窦:“……”
许窦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人随着差役转身离开。
宋凝跟随差役走上堂中,有过一面之缘的白县长立刻两眼放光地迎了上来,表情活像是看见什么救星一样,“原来宋大夫就是万金堂的女大夫,你来得正好,判同正要叫手底下的人去寻你呢!”
“寻我?”宋凝表情疑惑。
“正是。”白县长脸上神情乐呵呵的,“听手底下的人说,万金堂有个大夫能治疗此次疾病,没想到竟然是你。”
宋凝想了想,约莫是这几天治好病的病患将她的名声宣扬出去,被衙门的人知道了。
“那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县长找我,我便自己送上门来了。”宋凝笑了一下,“只是我今日来,比起治病,更多的是来卖药的!”
“卖药?!”白县长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卖什么药?!”
宋凝神秘地眨了眨眼,“这个……等一会儿县长就知道了!”
她话音刚落,台下忽然传来喧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