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她下意识想要去解释,却被沈孝文抬手打断,“现在最重要的是就是和宁家订婚,其他的事,都给我暂时放到一边去。你别跟你妈一样,成天想些有的没的。”
闻言,柳月琴却心有不甘,“妍妍的病怎么会是‘有的没的’?医生都说了,现在就是妍妍的最佳手术时期,可现在血源那么难找,你不操心女儿的病,我还操心呢!”
每次提及到她生了重病的可怜女儿,柳月琴总能站出来和沈孝文杠上两句。
沈孝文扔掉烟头,“妇人之仁!等妍妍嫁进宁家,他们随便动用动用关系,要什么血源没有?”
这话柳月琴不好再反驳,她也知道想要非法拿到血源,光有钱是不行的,必须要有过硬的关系。
说完,沈孝文又换上温柔的语气对自己的妻女诱哄道,“人家宁家都没介意妍妍这个病,就你成天瞎操心,我这么做不也是为我们一家三口今后的生活上一个永久的保险吗?”
沈孝文几句话就把忧心忡忡的柳月琴彻底安抚好了。
沈稚妍看着母亲泛红的眼眶,又看到父亲不容置疑的表情,心中多了几分底气,她轻轻握住母亲的手,“妈妈,爸爸说的对,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和宁家的婚事。”她扬起脸,路灯在她眼中映出奇异的光彩,“等我成了真正的宁太太,还怕这个病治不好吗?”
沈孝文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我沈孝文的女儿嘛。”
柳月琴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
沈稚妍乖巧的替父母拉开车门,“好啦好啦,不说这个沉重的话题啦,我先去看看玥玥,你和爸爸早点回家休息。”
柳月琴点点头,“好孩子,那你记得早点回来。”
——
夜色如墨,沈稚妍的红色跑车如一道血痕划过城市的霓虹。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烟波亭”的大门前。
烟波亭隐在城郊的山麓间,新中式的庭院在月色下宛如一副泼墨山水画。
灰冷的建筑掩映在竹林之后,青石板路蜿蜒曲折,每一处精致都透着精心设计的风雅。
若是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这里是那些文人雅士的宅邸,但实则,这里是藏在山间的高级会所,是那些男男女女寻欢作乐的绝佳之地。
车灯扫过雕花大门,烟波亭的王经理已经在门前躬身等候了。
这位四十出头的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新中式服装,一双眼恭顺又温和。
“沈小姐。”男人双手奉上黑金色的门卡,鎏金的“水月轩”三字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