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小说

第58章 丝线缠命（第4页）

李清歌听出了老妇人话中的嫉妒和不甘，心中一动：＂您就是前首席织娘孙老夫人？＂

老妇人似乎因为被认出而更加愤怒：＂没错，正是老身！我孙女资质虽然一般，但怎能被那些黄毛丫头踩在脚下？她们凭什么超越我传承了一生的织艺？那些所谓的＇创新＇，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所以你就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杀害那些无辜的织女？＂上官临风怒斥道，剑锋越发凌厉。

孙老夫人冷笑：＂她们冒犯了真正的织艺，就该付出代价！＂

李清歌抓住老妇人说话的空隙，趁机掷出三枚银针，直取老妇人的穴道。然而老妇人反应极快，一缕丝线卷住银针，将其弹开。

＂小丫头，你的暗器功夫也不错，可惜遇到了老身的＇牵丝手＇。＂孙老夫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今晚你们两个，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说话间，她的攻势越发凌厉，丝线如同有生命一般在空中舞动，仿佛千百条银蛇同时出击。上官临风和李清歌一时间竟被逼得连连后退。

＂王爷，我们得想个办法！＂李清歌急声道，同时灵活地避开一根直取咽喉的丝线。

上官临风沉声道：＂她的＇牵丝手＇确实厉害，但再厉害的绝技也有弱点。你注意到了吗？她每次出手，都需要手指做出特定的动作，而且必须有一定的时间来准备。＂

李清歌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们得打断她的准备时间！＂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立刻分头行动。上官临风剑势大开大合，逼得孙老夫人不得不全神贯注地应对；李清歌则绕到侧面，伺机出手。

孙老夫人虽然武功高强，但毕竟年事已高，体力有限。应对上官临风的猛攻已经让她有些力不从心，再加上必须分心防备李清歌的袭击，渐渐露出了疲态。

正当两人打算合力一击时，一个意外发生了。孙老夫人的一根丝线不知何时缠在了一盏挂灯上，她用力一拉，竟然将整盏灯砸向上官临风！

上官临风不得不侧身避让，却给了孙老夫人可乘之机。只见她手指翻飞，数根丝线如蛇般缠向上官临风的脖颈！

＂王爷小心！＂李清歌惊呼一声，情急之下，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她体内涌出。她的通灵之术在这危急时刻竟然产生了某种共鸣，整个人如同一道白影，转瞬间便来到上官临风身前，银针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恰好挡住了那些致命的丝线。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显然超出了孙老夫人的预料，她呆立当场，一时忘了继续操控丝线。

上官临风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剑锋一转，刺向孙老夫人的肩膀，意在制服而非杀伤。

孙老夫人回过神来，急忙后撤，但已经迟了。剑锋割破了她的衣袖，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

＂呀！＂老妇人一声惊呼，手上一抖，数根丝线顿时失去了控制，散落在地。

上官临风趁机上前，剑锋抵住孙老夫人的咽喉：＂束手就擒吧，朝廷自有法度，你杀人偿命，也是天经地义。＂

孙老夫人的神情忽然变得平静，望着上官临风和李清歌，竟然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我这一生，追求织艺的至高境界，不曾想老来竟会因嫉妒而铸下大错。＂她叹了口气，＂王爷，我认罪，只求你能保全我的孙女。她虽然资质平平，但终究是无辜的。＂

上官临风点头：＂只要她真的清白，本王自会秉公处理。＂

李清歌上前，帮忙将孙老夫人制服。她的手指轻轻触碰到老妇人的手腕，通灵术再次流动，这次她感受到的，不再是那股浓烈的嫉妒和执念，而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悔恨。

＂为什么？＂李清歌轻声问道，＂就算您对那些年轻织女有所不满，也不该用这种方式啊。＂

孙老夫人苦笑一声：＂你不会懂的。当你将一生都奉献给一门技艺，将它视为生命的全部意义，却看着自己辛苦积累的一切被轻易超越，那种感觉。。。就像是整个人生都被否定了一样。＂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那些年轻织女确实有天赋，她们的创新确实比我的传统更胜一筹。但我的心里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李清歌听着这番话，心中既有怜悯，也有唏嘘。一代织艺大师，最终却被自己的执念所禁锢，铸下了滔天大错。

上官临风命人将孙老夫人带回，同时派人通知织造局的王总管，说明情况。案件的真相虽然令人唏嘘，但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李清歌和上官临风站在织造局的门前，望着初升的朝阳，一时无言。

＂王爷，＂李清歌打破沉默，＂刚才多谢您出手相救。＂

上官临风微微一笑：＂应该是我谢你才对。若非你及时挡下那些丝线，恐怕我已经命丧黄泉了。＂他顿了顿，＂说起来，你刚才施展的那一手，似乎不是普通的轻功？＂

李清歌摇摇头，自己也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通灵术在危急关头有了突破吧。＂

上官临风望着她，目光中带着几分赞叹：＂无论如何，你的身手和勇气，都令本王钦佩。＂

李清歌微微一笑，却没有接话。晨光中，她的面容显得格外清丽脱俗，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这一夜的冒险，让两人的关系似乎又近了一步。从最初的互不相让，到如今的生死与共，他们之间那道无形的墙，正在一点点消融。

上官临风忽然想起什么，正色道：＂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查明。这＇牵丝手＇的绝技是孙老夫人从哪里学来的？据我所知，这门失传已久的武功，应该是不传外人的。＂

李清歌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她刚才提到她的祖母得到了残本。。。这里面或许还有故事。＂

＂我们去拜访一下她的孙女孙玉梅，或许能得到一些线索。＂上官临风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