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婉清心中稍定,二伯应承下来,比数百位通元境都要有用的多,他的话在族中便是最大的规矩,若是有人不听便是破坏规矩,没了规矩便是无礼,不占道理的争斗便失了最大的人和。
三伯亦是帮理不帮亲的性子,游婉清准备稍后亲自上门,至少也要探探口风。
五伯四海为家,寻迹道法自然,家中事务于他如浮云。游婉清思索着,手中挽过腰间系着的一个锦囊细细摸索。
在游婉清六岁时,五伯曾经交予她一个灰色锦囊,可在遇到最大难关时打开,或许可帮她解决一二,此举玄之又玄,却是游婉清每遇难关时能够让她稍稍心定的一个依靠。
五伯本身便是个妙人,一身修为全靠水到渠成,从不费心,年近五十依然停留在蜕凡境,却于道途一去不复返。
他在五年时间内拜入七座道观,这些道观无一不是被天火焚毁,便是塌于地裂,所有人都认为他不该修道,命里犯冲,他却偏要修,他不仅自己修道,他还自己建了一座道观,名为“我偏要”,随后以重金召了数十位弟子一同修道,不过两个月时间,道观中精心照料的一棵聚八仙在晴朗之日突遭天雷劈毁,五伯这才彻底打消在道观精修的念头。
在之后的几年时间里他云游四海,因为数次遭遇劫匪贪财而遭受大难,而后便索性孑然一身,如此穷游,至今无人知他究竟身在何处。
游婉清想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思索片刻,游婉清还是下定决心,随即唤来婢女,轻声道:“代我去叠仙庐取来破溟枪。”
那婢女微微欠身,随即便要退下,游婉清想了想,随即喊住那婢女道:“将那缕悬挂在绣娘顶上的绛穗一同取来。”
“小姐,那绛穗可是主母……”那婢女听到呼唤顿住转身,闻言讶异,连忙轻呼。
“去吧。”游婉清眼中隐含不舍,却是淡声道。
……
夏嵩先游正则一步回了游家镇,将所见尽皆告知了等候多时的白若雪,看着眼前一直坚定站在自己身后的女子,夏嵩柔声劝慰道:“有些事不得不做,有些险总是会来的。不过我还有许多想要做的事,其中有些事只能勉力为之,不过现在有你们在我身后,受伤也不怕,打群架更不怕。”
“可我跟不上你们了……”白若雪眼眶微红,糯声轻语。有些事不是努力就可以做到的,花霓的鼓励终究无法弥补她的资质。
“可我们都在一条路上,无需追赶,总会走到一起的不是吗?”夏嵩微微屈膝,轻轻揉了揉白若雪的头发,惊觉自己又长高了一些,若雪好小一只。
“别腻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华天秋的嫌弃声音不合时宜的从一旁袭来,打的两人措手不及。
白若雪不知所措地绕至花霓身侧,夏嵩也有些尴尬,耳朵泛红。
“游大小姐传信说她也在极力拉拢族中除开已经较为明朗的几波势力之外的人,目前看来有些成效。”花霓揉捏着白若雪的白皙玉手,正色道。
“皇城里的那些人目前看来只能当做压场的力量,除开个别几人外应该是不堪大用。”夏嵩说着便取出了几个乾坤袋,其中一个相较华丽的是游安的,另外两个则是那日在青木门的李家二人之物。
“游安的乾坤袋暂时无法打开,还需等一个人;而这两个中有两柄刀剑,若是合力之下当可视作一名通元境五层的力量。”夏嵩手腕轻抖,将那两柄刀剑取了出来,在那男女二人死了之后,这两柄刀剑便相当于无主之物,相当于任何人都可以掌控。
花霓闻言大感兴趣,走上前以待查看,却见夏嵩将那双刀取出之后,花霓震惊说道:“阴阳双刀,据传是上古神匠“烛阴”与妻子“霜娥”以自身仙骨为柄,烛阴左眼融日炎于太昊,霜娥右眼凝月魄于少阴极,其最大的威力便是以阳刀破万法,阴刀逆时空。”
“花霓小姐不愧是贵为腾云阁长老,所见所闻当真广博。”戚乐成抱扇称道。
“戚公子过奖了。”花霓回礼敬之,转而又道:“不过此刀威力恐怖的代价便是会持续消耗持刀人的岁月,属于伤敌一千,自损一千的禁器,听闻一直掌握在营口堡李家手中,现在怎会……”
“此事容我后报,但是这双刀威力确实不俗,我亲身体验过,在助游婉清争夺中理应有大作用,却苦于身边无人符合双刀的条件,想问问几位有何办法能将双刀的作用发挥出来。”夏嵩内心知晓双刀的后遗症最大的其实是营口堡李家,但好在他这一方占着理,营口堡李家应当不会立即找上门来,说出来只会徒增烦恼,眼下还是先助游婉清一臂之力才好。
“若是你信我,可否将双刀交于我处置,我定然能够找到人助我们,且实力不俗。”众人苦苦思索之时,花霓迟疑道。
夏嵩毫不犹豫地便将双刀放入一个乾坤袋中,将之交给了花霓,随即又询问起了商会的事。
“顽强,生生不息,暗中有几股力量都在他们背后支撑着,无论是何手段都收效甚微。”为商之道是花霓最为拿手的方面,眼下却颇为苦恼,再如何精明的手段都敌不过那好似江水一般滔滔不绝、明目张胆的输送补给,好似一个小水潭,一边排水一边输水,水流量还极为平衡。
“再等几天,等游婉清传消息来,到时候或许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夏嵩眼神微凝,沉声道。
“这几天大家便好好休息,若是修行上有什么疑惑也可以来找我。”夏嵩咧嘴笑道。
“嘁~”华天秋总是第一个拆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