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星这么一番话说下来,原本就犹豫不决的村民们心里更加动摇了。
是啊,难不成真要因为刘三这颗老鼠屎,而毁了村里所有年轻姑娘小伙儿的名声吗?
村民们互相看向身边的人,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想法,最后终于有人开口了。
“我作证,刘三以前每天都打他媳妇儿,好几次差点把媳妇儿打死,还是村长找隔壁村的赤脚大夫给救回来的呢!”
“对,他和他妈都打他媳妇儿,还打他闺女!我上回亲眼看到李招娣拎着她孙女的脖领子扇巴掌,那么小的孩子,那个脸叫她打的呦……”
“还有还有,之前刘三打牌输钱了被人追到家里讨债,他们娘俩没钱还,就想把闺女卖给债主抵债,还特意把张晓红给支走,得亏是张晓红回来得早,要不然那妞妞就得被糟蹋喽!”
“哎这事儿你咋知道的?”有村民忽然问。
说出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的大婶眼睛一瞪,“你瞎啊?我家就住刘三家隔壁你不知道啊?我隔着院墙偷听到的呗!”
被骂的村民一缩脖子,弱弱地哦了一声。
还有其他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把这些年刘三和刘母做的孽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陆南星回头,对两位公安道:“公安同志,这些人证够不够?”
公安同志立马点头,“够了,一会儿麻烦你和盛同志选出几位村民做代表,跟我们回镇上去。”
陆南星应了,见公安同志押着刘三和赵寡妇往刘三家里走,她又回头看着一众村民。
“大家有谁愿意跟我们去镇上做人证的,等在派出所做完笔录,我就请他们去国营饭店吃顿好的,感谢大家帮忙!”陆南星深谙这些村民趋利避害的性子,当下也不吝啬,直接承诺道。
村民们一听能去国营饭店,一个个都举手想做人证。
陆南星依照大家刚才的发言,选了三个比较靠谱的,其中就有那位住在刘三家隔壁的大婶。
邻居这种身份,做人证最具权威性了。
回镇上多了三个村民和被铐起来的刘三三人,牛车就有些坐不开了。
于是几位公安同志一商量,借给了陆南星和盛曜一辆自行车,这才顺利到了镇上。
在派出所里,刘母起初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她和刘三就打了张晓红几下,根本不算犯罪。
结果听了公安同志的普法小课堂后,刘母彻底傻眼了。
刘三不止故意伤人和虐待儿童,他和赵寡妇偷情的行为也算是触犯了流氓罪。
流氓罪在这时候可是重罪。
听到刘三甚至可能会吃花生米,刘母白眼一翻,差点死过去。
被公安同志扣着人中弄醒后,刘母便直扑张晓红而去。
“都怪你这个贱人!他可是你男人,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报警抓他?!张晓红你这心肝肺都烂透了的贱货,你不得好死!”刘母疯了似的痛骂张晓红,如果不是有公安同志拦着,恐怕张晓红娘俩都得被她活吃了。
不过再发疯也没用了,因为刘母也会被关起来,她想找张晓红报仇也做不到了。
眼睁睁看着刘三刘母和赵寡妇都被抓起来,又在公安同志的见证下离了婚,张晓红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总算是松懈下来。
她坐在派出所大厅的凳子上,抱着妞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知怎的,虽然她看上去哭得那么狼狈,可每一个看到她的人都觉得她应该是开心的放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