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风见状,眉头微挑,突然上前几步,猛的一扯张相属下的朝服,露出腰间暗藏的瓷瓶。
“这位大人,你故意让药商送来空瓶,可陛下要的‘安神散’,分明是用这个调包的?”李乘风沉声道,手中瓷瓶底部赫然刻着一个“周”字。
满朝哗然,张相的脸色白得像纸。
皇帝面色一沉,目光如炬,盯着瓷瓶中的“周”字。
“来人,将这瓷瓶验看!”皇帝冷声道,语气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验看官应声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瓷瓶,一阵刺鼻的药味弥漫开来。
众人顿时哗然,聂媛心中暗自冷笑,知道自己的计划已初见成效。
“将军说,夫人若不懂兵法,怎会在星图上标注出太师周廷私军的补给路线?”聂媛轻声说道,手腕轻轻一动,玉镯磕响,发出清脆的声音。
李乘风接过话头,指尖轻点她腕间的旧疤:“三年前她救我的密信,正是顺着这条路线。”
太师周廷党羽之一的张相的脸色越发难看,皇帝赵德眉头紧锁,目光在聂媛和张相之间来回扫视,气氛愈发紧张。
就在这时,聂媛轻声一笑,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陛下,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只有一个。”
她的话音未落,便转身朝门口走去,留下满朝哗然。
李乘风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从容不迫地走出偏殿。
殿外,阳光正好,微风轻拂。
聂媛步履轻盈,心中却已布下另一层棋局。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远处的张相属下脸色难看至极。
“陛下,这场戏,还远未结束。”聂媛轻声自语,脚步却未停,只是那句话,仿佛在空气中留下了无尽的悬念。
散朝后的宫道,寂静得能听见风穿梭于雕梁画栋的低鸣。
聂媛正欲离开,却见张相的属下踉跄着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出奇。
他脸色惨白,嘴唇乌紫,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你们终究算不到,那夜梨园火光里藏着的……”嘶哑的声音像是破风箱一般,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话未说完,他猛地咳出一口黑血,喷溅在聂媛的裙摆上,像一朵朵盛开的黑色曼陀罗。
张相属下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一只手无力地垂落,露出袖中的一封密信。
信封上,赫然写着“北境军需官已死”几个字,笔迹凌乱,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写下的。
张相属下的手指抽搐着,指向聂媛手中的半块染血的星图碎片,像是要说什么,却最终没能发出声音,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
聂媛垂眸看着手中的碎片,猩红的血液浸染着残缺的星图,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铁锈味,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她心头蔓延开来。
她猛地抬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已然死去的张相属下,一字一句道:“看来,好戏还远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