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听宜很快就被兰樱带去休息室,兰樱拿出她的裙子,还有没穿过的内衣让周听宜选。
周听宜选了一条黑色的洋装裙子,优雅赫本风,借了兰樱的薄蕾丝胸罩,换上之后,在卫生间里洗了个脸,把脸上的妆容都洗掉了,露出一张清丽素颜。
本来不想化妆了,被肮脏龌龊的冯逸鹏那么一闹,今晚带着浓重期待来见陆崇叙的她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可是,现在冷静下来,周听宜还是想要把今晚来到这里本来打算要做的事做完。
那花被她精养了那么几年,费尽心血,耗尽等待,才好不容易迎来一次盛放。
于是她去会所的储物柜里找到她的包,从里面翻出她的浆果色唇彩,往嘴上抹了抹。
头发在刚才洗脸的时候有些打湿了,她把发丝敛到后脑,扎了个独马尾。
会所里冯逸鹏居然被人敢揍晕的事很快传开,跟冯逸鹏相熟的公子哥们很快张罗着把这个冯家三代单纯的命根子送去了医院。
不知道是谁吃了天王豹子胆,敢把冯公子揍得浑身是血,骨头寸断。
冯逸鹏被找到的时候,状态都已经类似瘫痪了。
霓裳这块风月场里本来上演的平和花天酒地氛围很快被搅乱。
在三楼的羽包厢里陪谢家两个公子打四圈的陆崇叙终于收到消息,冯逸鹏被人打了。由头好像是他觊觎一个小姑娘。
而这个小姑娘就是他在港城的妹妹,周听宜。
陆崇叙这才立刻结束了牌局,脸上带着歉疚的笑意,“抱歉,港城来一个电话,必须要接。”
他在港城长大,如今回到京北,港城那边的人脉不失是帮助他在京北的权利场站稳脚跟的利器。
牌桌边的谢家两位公子哥听到这里,都立刻点头,“差不多了,时间晚了,今天就先这么散了吧。”
等陆崇叙终于从三楼私密性最好的包厢里走下来,就见到周听宜乖乖的坐在楼梯拐角处的一个沙发座里,单手托着下巴,等他等得打瞌睡。
陆崇叙低头看手机里周听宜发给他的消息,这才发现她已经来了这间会所有三个小时了。
女生洁白的面庞素得很,经过了适才的闹剧,陆崇叙担心她身上有伤,走近一看,她似乎是毫发无损,正阖着眼皮在打盹。
在兰樱的休息室里换完衣服,兰樱邀请周听宜去会所其他地方玩,周听宜没有兴致,只愿意跑到楼梯口的休息沙发座来坐着等陆崇叙。
兰樱怕她无聊,借了一本彩绘的敦煌壁画画册给她看,她早看过这些画册,没翻几页就翻睡着了。
思绪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梦到在港城,母亲跟父亲在冬天陪她过圣诞,有好多朋友围着她,羡慕她是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骄公主,此生想要什么,都能如愿。
可是转瞬就得到消息,她哥陆崇叙准备回京发展,不会再留在港城生活。
周听宜心里一下就变得空落落的,整个人像是被白茫茫的迷雾斥满,再也找不到方向感。
鼻子里一阵酸涩袭来,正要哭出来,有人伸手轻轻抚摸她脸蛋,用低沉动听的声音唤:“阿宜,怎么这么不听话,不好好在学校待着,上这儿来干嘛。”
周听宜睁开薄薄的眼皮,水灵灵的小鹿眼瞧见男人那张端方雅正的脸,心里的空虚感一下散尽,瞬间迎来暖烘烘的澄明。
她笑着,用还未散尽的哭腔说:“哥你怎么才来?我等了你好久,我给你带生日礼物来了。”
陆崇叙叹气,“生日不是三日之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