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慈费劲巴拉拽着景越的手一路拖回他的兰苑,路上石头什么的都不管,硬生生擦着过去,雪水混泥土,景越新换的衣服又成了脏兮兮的破烂。
好重,真想让他就这么死在后山,但他要真死了,她就是第一嫌疑人。
轩辕澈辞别父亲,回来就见到小师妹在吭哧吭哧搬运不省人事的景越,高大的男人对她来说太过沉重,累得满头细汗。
“三师兄来的正好,快来看看他怎么了。”谢春慈正色道:“这不怪我,我来的时候他已经晕倒了。”
轩辕澈看了景越一眼,淡淡道:“他没事,死不了。”
心中石头落地,谢春慈对他扬起一抹笑,她对这位三师兄的印象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好的,至少他没有欺负过自己。
轩辕澈用灵力托举着景越将他放在床榻上,喂了疗伤丹药。
他突然极轻微挑眉,发现景越脸上还有新擦伤,伤口和衣服里夹杂着碎石屑和雪泥。
轩辕澈意外地看向谢春慈。这可对不上她的说辞。
更没想到景越出来第一件事竟然是去见她,连伤都等不及处理一下,却先整理了仪容。
“对了,三师兄,你们怎么回来了。”她问。
轩辕澈眼底划过一丝暗芒,轻声道:“师尊在焚天洲失联,宗主派大师兄去寻人,于是免除了我们剩下的责罚。”
谢春慈一愣。应哀雪那样强大的人也会遇到危险吗?就连裴寂他都不怕,还有谁能够伤害他?
“无需担心,师尊的魂灯显示他暂且无碍,大师兄已经去焚天洲寻他了。”男子眼睫轻颤,如同翩飞蝴蝶。
“哦,那就好。”
毕竟应哀雪同样对她有恩,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望月城,她早就死了。
他还收她为徒,教她剑法,虽然收徒弟的眼光不太好,但她是真心希望他能平安。
气氛莫名有些尴尬,谢春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匆匆找借口逃离此地:“我先去练剑了。”
“嗯。”
轩辕澈慢悠悠饮尽茶水,动作文雅地摊开纸张,给他的二师兄写下留言,将事情通知到位。
他停笔,轻轻吹干宣纸上的墨水,纤长鸦黑的睫羽遮下眼底情绪。
他知道师尊为什么突然要去焚天洲。焚天洲能让大乘修士看上眼的东西不多,但其中有一样……
轩辕澈遥遥望向竹苑的方向,袖子下的手指死死攥紧。
……
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谢春慈回到后山剑都没拔出来,就见又来一人。
本要回沧澜殿的宗主大人不期而至,他似乎有点紧张,抿着唇角故作镇定:“我找你有事。”
谢春慈负剑而立,白衣如鹤展翅:“宗主请讲。”
轩辕沧忍不住摩挲指尖,终于找到一个借口,急忙问道:“九洲大会你想去吗?”
对,他找她是有事的,不是打扰她。
“九洲大会各大门派都会参加,你,你想去看看吗?”
谢春慈不解:“九洲大会?是什么?”
轩辕沧浅浅一笑:“是一场比武盛会,可以看到九洲十二城所有的天才在一起切磋。”他笃定她一定会很感兴趣。
果不其然,谢春慈眼睛锃亮:“我要去!”
“好,先坐下罢,我给你详细讲讲。”
轩辕沧低头,慢条斯理拢了拢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