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为自己的攻略对象,二人定是要长久相处下去的,若此时便如此勤奋上进地服侍男人,这辈子估计都要一直这样扮下去。
好没意思。
“尚秋,进来。”
女孩清脆的声音响起,叫屋内二人齐齐一惊。
然更让人吃惊的人,门外那少年竟便这样走了进来。
“王妃有何吩咐。”
抬头瞧见王爷冰冷的神情与郡主瞪大的双眼,尚秋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为王爷挂衣裳。”
尚秋一时不知要不要上前去接过祝而今手里的披风,生生憋红了耳朵。
纪胧明猜这小子定已预见了有军棍在不久后的未来等着他。
看着面前二人的背影,纪胧明眯起了双眼。
两个银环,环身一粗一细,一响一静,小兽一前一后,竟是完全相反,果非俗物。
纪胧明虽未去过宁都,不知那头的首饰器物是何风格,然自己的妆奁箱子中,却没有一件类似的。
严姑常说女子宜静,一步一动都该得体标致,这叮咚作响的银铃声显不是宁都闺秀们身上该有的。
祝君同此人,本就举止自在张狂,但凡身边有个懂礼数的教养嬷嬷,都不会叫她再戴这样一个自投罗网的银项圈。莫非是少时不知女孩秉性,这才叫戴上?
怎的戴这么多年呢?
纪胧明不相信祝而今不知个中底细,不外乎是想让妹妹在北洲恣意自由,这才疏了规矩。
祝而今将披风扔到尚秋怀中,冷声道:“出去。”
思路被打断,反应过来时尚秋已掀帘出门。
“王妃学的规矩亦不过如此。”
此话一出,脸率先绿了的竟是边上的祝君同。
作为现代进步青年,纪胧明听了这话,直直便呛了回来:
“王爷对待发妻亦不过如此。”
祝而今一下便哑了。
的确,他将她一个人安置于此从不过问,若非严姑在这,怕什么缺衣少食的事情都能闹出来。若非那日需要在李临面前做做样子,怕是这王妃只能住在府内不知哪个犄角旮旯。
祝君同在一旁听傻了,她原以为这夫妻俩只是不甚相熟,又因着太后的缘故相处尴尬,起码相敬如宾的表面功夫总该有。
如今看起来,竟是一对水火不容的。
“过些时日便是雪林节,嫂嫂陪君同一齐去罢?”
气氛尴尬,祝君同绞尽脑汁之下总算想出了个突破口。
雪林节?听起来仿佛能出府。
自从穿来起,自己都没踏出过王府半步,甚至这小院儿也是昨日才走出去的。
喜上心头,纪胧明正要答应之时,却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脚。
“王妃不懂北洲习俗,如何去得?”
纪胧明遂疑惑地看着面前二人。
“呃,这雪林节顾名思义,是在北洲最大的树林中举办的节日。这些日子的雪积得极厚,北洲的官宦女眷们便一齐露面,将带着祈愿的锦囊埋入雪中。”
“那雪化了,心愿不就叫人看去了?”
纪胧明不假思索地问了出来。就像生日愿望一样,说出来可就不灵了,哪里能叫别人知晓?
不过这节日有意思,自己倒极有兴趣在开春时去那林中捡一捡锦囊。
“王妃以为人人都同你一般,喜欢窥探他人心事?”
祝而今一针见血,直搅得纪胧明兴趣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