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翎居高临下地训了他一句,紧接着便去解开自己先前拴住的那匹马,翻身上去:“前面带路,往祖相公府上去!”
几个差役都给镇住了。
领头的有点犹豫——这,这还死了人呢!
可是这小娘子看起来底气这么足,好像真的跟祖相公有关系呢。
要真是祖相公的亲眷,那弄死一个泼皮,还算得了什么!
几个下属也有点踌躇,脑子迅速转了一圈儿,还是觉得不能为了王三七冒得罪宰相亲眷的险。
又觉得奇怪——真要是跟祖相公有关系,她怎么不知道该怎么去祖相公府上?
可要说没关系,那就更奇怪了——什么关系都没有,她就敢登祖相公的门?
几人都觉得这事儿云里雾里的,很看不透,行动上倒是没有迟疑。
领头的想着不必急着得罪人,要是这小娘子诓人,事后再收拾她,也来得及!
当下赶紧点了两个下属,吩咐他们说:“王三七灌了几杯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稀里糊涂地把自己给吊死了……”
“赶紧把他给放下来吧,找张席子盖住,等我回来再说。”
下属自无不应。
那领头的差役则亲自领着乔翎,往祖相公府上去了。
……
今日乃是休沐,祖相公倒真是在家。
那领头的差役带着乔翎一路来到祖家门外,相隔数米,便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宰相门前七品官,平白无故的,他哪里敢往前靠?
乔翎倒是不怕,大大方方地催马过去,到了门前,翻身下来。
祖家的门房见有人来,赶忙上前。
乔翎便从袖中取出官印和告身,在他面前迅速晃了一下:“我有紧急公务,要去面见相公!”
又自然而然地将东西收起,同时递了缰绳给他:“劳烦小哥,替我喂一喂马。”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极为从容。
门房丝毫没有起疑。
要官印有官印,要派头有派头,这有什么好起疑心的呢!
他还笑呵呵地问了句:“太太您怎么称呼?”
乔翎亦是从容:“我姓乔。”
门房便客气地叫了声:“乔太太。”
乔翎又向后招招手,叫那几个同行的差役过来。
早先往这边来的时候,差役们还存着一点疑窦,想着这小娘子是不是耍诈,扯祖相公的虎皮糊弄他们。
现下见她神态自若,还能吩咐祖家的门房做事,哪里还会不信?
尤其这会儿她竟还大大方方地招手叫他们过去……
几个差役面如土色,瑟瑟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