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依,“四郎生下来一日了,你不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吗?”边说边低着头观察她的表情。
赵濯灵拿起巾子擦擦嘴,“刚出生的婴孩不都是黑黢黢皱巴巴的。”
庄衡撤下食案,李盈朝前挪了挪,坐到她近前,拉着她的手道:“四郎既不黑,也不皱,你看见了,必心生欢喜。”
她躺回被窝,“我很是疲累,听不得孩子哭闹,最近就让他和乳母待在偏殿吧。”
李盈的心凉了半截,松开她的手。
满儿抱着襁褓走过来,听到皇帝命令:“给贵妃。”
“是。”
赵濯灵身子一侧,朝里挪了几寸,闭上眼。
满儿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畏怯地看向弘业帝。
“放下。”
“是。”她轻轻将襁褓放到赵濯灵身旁。
李盈伸手握住赵濯灵的胳膊,试图扳正她的身体,对方却劈手挥掉。
“你自己辛苦生的孩子,不看一眼?”
“我累了。”
他彻底黑了脸,要把她拽起来。
庄衡和满儿在一旁看得着急。
赵濯灵哪有力气抵抗,被强拉起身子后,索性下床,赤足触地,疾步走向殿门。
“你又发什么疯?”李盈追上来抱住她。
她挣扎道:“你放开我。”
“你这样出去,冻出病怎么办?”
“那把他抱走。”
床上的婴儿突然大哭。
李盈纠结片刻,转头示意庄衡,后者抱起襁褓,用披袍围好,朝外面去。
赵濯灵脚下一空,人被打横抱起。
她躺在床上,眼见着李盈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问:“陛下还不回紫宸殿吗?”
“我不放心你。”
“雪夜寒冷,快回吧,我刚生产完,身下不净。”
他刮了下她的鼻子,“你想什么呢?我什么都不做。”
“你就不能去别人那儿吗?”她皱眉,“楚氏虽降为才人,依旧在宫中,董才人,刘婕妤,还有那么多人,你明知我无法行房,仍要留宿,传到太后耳中,又说我妖妃争宠。”
“有我在,谁敢说你?”
“积毁销骨,你是皇帝,是男人,只要不碍国政,自然不会有人抓着后宫韵事不放。可我是女子,功名仕途已被你毁了,还要毁我的名声。”
“你要什么名声?你将是我的皇后,百年后,与我同享后世祭祀,你的儿子会是皇帝,孙子是皇帝,天下女子尊荣之极莫过于此,不比你寒窗苦读丶官场厮杀来得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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