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她声音颤抖,“裴陆行,不可以。”
“不行。”
“真的不行。”
她的声音变得潮湿。
裴陆行走过来,将她抱进怀里,手掌抚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地,一下,又一下。
忽然。
他的眼睫垂下来,眼底的情绪被遮挡,无法辩别。
“谢灵,我们不能一直像现在这样。”
“为什么不能?”
她的声音闷在他怀里,模糊,却尖锐。
“一直不能见光么?”
他问她。
这一次。
她沉默了很久。
那沓照片的存在感那样强烈。
强烈到无法忽视。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为什么一定要公开?”
谢灵说话的时候,指节慢慢地收紧,泛白,她闭着眼,仿佛这样就不用面对,“你不是说过吗?”
“……说过什么?”
“你说,”她嗓音忽然变得有一些沙哑,“我想就可以瞒一辈子,你说过的,你说不用向谁坦白,你说不用告诉任何人。”
这次,换做裴陆行长久的沉默。
谢灵感觉到一阵窒息的疼痛在胸腔里起伏。
太不公平了。
她想。
对裴陆行,太不公平了。
然而,令她自己也惊讶的是。
她竟然真的可以说出这样的话,竟然真的妄图在占据着哥哥完全的、毫无保留的爱意以后,却还要他以哥哥的身份长久地陪伴在她身边。
她竟然真的可以恶劣到这样。
五月还没有结束,延和的夏季却似乎已经等不及了,热气逐渐积攒起来,教室里的风扇从不停歇,呼呼地转着,偶尔还会开空调。
谢灵在预定的时间内给徐溪舟提供的卡号支付了第一笔款项。
而上次不欢而散后,谢灵连周末也几乎没碰上裴陆行。
这是第一次。
两个人这么久没有说话。
临近高考,谢灵不想影响到他,没有再找他聊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