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没听过还有这个世交。”贾琈又道。
“儿女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别瞎掺和。”邢夫人怕他去找贾赦闹,忙道。
贾琈知她怕自己同贾赦起冲突,不再追问。
又闲聊一会,用过饭后见邢夫人有些乏了,道:“妈休息吧,我回去看会书。”
待邢夫人歇下,贾琈才出来,命牵云去打听孙绍祖的情况。
牵云领命去调查贾赦找的女婿孙绍祖,贾琈回到稻香村,命人拿了果蔬来,自己在书房提取要送去的药。
晚间,牵云来回:“孙家原是大同府的,祖上是军官出身,当年有不能了结的事才拜在门下。现只孙绍祖一人在京,袭指挥之职。”
“这人品行如何?”
“孙绍祖这人,相貌魁梧,弓马娴熟,今年已快三十了。”牵云回道,“但家产丰厚,现在兵部候缺,这次应是用银钱打动了老爷。”
“他很缺钱?”
牵云踟蹰一会,方道:“老爷这几年都在花钱找大夫和各种偏方。”
贾琈本以为贾赦这么大年纪了应该消停了,没想他还没放弃,若能银钱解决也行,便道:“你先下去吧。”
次日,贾琈便去找贾赦,但贾赦根本不见他,还让人放话:“我做什么你们都要阻止,旁的事就算了,我嫁自己女儿还要你们操心?”
贾琈打听了,才知道贾母同贾政都来劝过,但贾赦执意不改,两人只得作罢。
这就有点难办了,贾琈想着,只能从孙绍祖那边动手,得让他知难而退。
只是孙绍祖此举,就是想攀上贾家,要让他无利所图才行。
还未想出办法,一小丫鬟来报:“爷,牵云有要事上报。”
一时,牵云进来,面带慌张回道:“爷,有外地人来京状告政老爷。”
“外地人?”
“是,那人似是从平安州来的,我妈出门买菜,见他饿晕在路口,便给他送了碗饭,细问之下才知他家田地被本地乡绅占了,那乡绅似是同大老爷有关系,送钱给大老爷,大老爷便让赖尚荣将田地判给乡绅,还将他爹抓起来了。”
贾琈道:“他怎么知道是大老爷做的?”
“似是传遍了,不止这一家,每年都有冤案,县内还有送财物后解决了事的给那些乡绅宣传,他读过两年书,因考不上回家务农,没田后父亲被捕、母亲重病,只得自卖自身进了一个大户人家,在那家听到这事,还见到了琏二爷,找到了大老爷的亲笔信。”
“贾琏也参与了?”贾琈问道,“确定是老爷亲笔?”
“不知是不是二爷。”牵云道,“但我今日回家,偷偷看过那信,就是老爷亲笔。”
“你去查查,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牵云忙应了下去。
贾琈呆呆看着桌上的药,竟觉得这事并不荒唐,贾琏多次去平安州,贾赦如此挥霍还有钱看那病。
又过几日,牵云查到了更多的细节。
贾赦确实在包揽诉讼,在平安州与他相识的乡绅常与他通信,有什么事就让人带信带钱来。
贾琏是他吩咐差事的信鸽,赖尚荣是他在那执法的刀。
除此之外,贾政当时被点了学差出京后也有问题。
随他去的人都是使了银钱找了关系的,他平日便不管庶务,在那也没管住这些人,任由他们收受贿赂,自己做个聋哑的家翁。
最可笑的是这些事都是那些跟着三人的小厮醉酒后说的,家里底层些的下人间早就传开了。